还是王氏见状,抬手打了她一下:“没大没小,大人们还没动手,你倒装讨食狸奴来了。”
叶小娘子不怕娘亲,知她是外厉内荏,此时只龇牙呼疼,继而咧嘴,嘿嘿地笑。
还是苏芷疼人,把叶小娘子喊身边来,给她递了个玫红地丝绒冰梅纹荷包,道:“这是阿姐送你的压祟福禄钱,好生收着。过了年,可让你阿娘融了给你打一枚小金锁戴。”
叶小娘子待人接物都大大方方,她学不来推脱的做派,收下苏芷东西,朗声道谢:“谢谢苏姐姐!”
唯有王氏被吓破了胆子,直恨闺女儿是榆木脑袋。
她颤巍巍捧着叶小娘子的手,同苏芷道:“苏司使,这样重的礼,怎么使得?”
苏芷摆摆手:“我同小娘子有缘,且收着吧。推脱来去,反倒不美。”
“那、那就多谢苏司使了。”王氏战战兢兢收下压祟(岁)钱。
等叶主簿忙好公事归府,几人便开了席。
王氏为夫君宽染了风尘的外衣,问:“怎这样晚?”
叶主簿叹气,道:“县令说桔花县来了贵人,年节夜市总得置办热闹些,还添了不少烟花排演。我唯恐除夕夜走水出事,增添了不少巡街衙役,看护家宅里外。”
王氏叹气:“好好一个年节,不能归家吃饭,还得走街串巷巡查,倒是辛苦。不若明日给差役们送些年礼过去?”
“我省得,已嘱咐幕僚去备礼了。”
叶主簿同王氏絮絮叨叨一阵,没察觉苏芷他们就在厅堂里。他口不择言,一番话说起来倒似在责怪苏芷和沈寒山,因他们远道而来,桔花县县令劳民伤财,摆了繁华小县的阔气派头。
叶主簿欲言又止,苏芷抬手制止他开口:“无碍。本就是我和沈提刑的错处,年节热闹些也不妨事,只辛苦叶主簿这几日忙里忙外,为照看百姓家宅奔波。”
苏芷客气有礼,叶主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