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苏芷自告奋勇,“他定会把要紧之物藏在家宅深处,由我潜入府邸窃取密令便是。”
沈寒山思忖了会儿,道:“不必取来。你翻阅后,记下内容离府就好。若是贸贸然偷密令,难保县令发现了,会告知吴通判。届时打草惊蛇,咱们还捞不着把柄,更得不偿失。”
“你说得对。”苏芷摩挲一会儿茶盏,分析,“只,有一点难处——要是这桔花县县令成日在家里看守,我如何进去偷窥密令?总得想个法子,把人支开吧?”
说到这里,叶主簿忙献计:“有法子!”
沈寒山赞许地问:“什么?”
“前些日子,县令一直催促下官邀沈提刑来府上赴宴,倘若沈提刑赴约,他为了礼数周全,必定亲自作陪。”
苏芷回过味来:“那时,再由我暗下入府,便能神不知鬼不觉查看密令了。”
“对!”叶主簿同苏芷的计划一拍即合,唯有沈寒山隐隐担忧。
他千叮咛万嘱咐:“既是密令,定然藏在外人不可入内的后宅。你游走于府邸时,要千万分小心,如察觉哪处不对劲,立时返程,明白吗?无非一条线索,凡事都没你要紧。”
沈寒山这话算是情深意切了,叶主簿一怔,品出一丝况味来。
他不敢揣测上峰心思,把头埋得很深。
他怎么早没瞧出来沈寒山同苏芷的隐秘关系?许是他老了,对年轻后生们的情愫,钝感迟迟。
思及至此,叶主簿又难得叹了一口气。
朝臣与皇城司联手,有谋逆之嫌,于疑心病重的君主而言,总归不是什么美事。沈寒山敢把这一层利害关系,不加掩饰摆在他面前,也代表对叶主簿的信赖。
他是跟对了人,不枉费他汲汲营营一场。
只是苏芷与沈寒山的遥遥未来,叶主簿感到忧心忡忡。
位高权重的京官如何能同天子私兵将领珠联璧合?不必旁人弹劾,官家也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