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辨认不出沈寒山的缱绻心绪,她猜不透沈寒山的心思,一会子觉得他是真要好好演完这出戏,一会子又觉得他分明是存了坏心。
几经纠葛下,苏芷还是妥协了。
她泄了腹腔中那股子硬气,颓然垮下肩臂。
苏芷丧失了底气与英气,她频频窥视美妾,临摹旁人的娇态。
苏芷颤巍巍捧着一杯酒,奉于沈寒山唇边:“喝。”
她压低声音,豪气冲天,小心提醒。
沈寒山受宠若惊,他勾唇,凑到苏芷酒盏边。
明明该接过酒杯的,他偏偏不!
他在等苏芷喂他,他真把苏芷当成了舞伶,磋磨她!
苏芷神志都要倾塌了,她头一回生出一点点摸不着的委屈来……沈寒山把她当成了可随意摆布的女子吗?他岂敢!
苏芷起了杀心,她讨厌面前为非作歹的沈寒山。
她想大动干戈闹一场,又觉得这样的行径太过孩子气了。
不过是喂一杯酒,她连舞伶都扮得,为何偏偏敬酒不行?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沈寒山,那她如何假模假式演戏都可,偏偏他是沈寒山。
苏芷觉得难堪,又想不明白其中原委。
或许是她的自尊心作乱,她唯一不想的,便是在沈寒山面前丢人。
他会记一辈子的,记住她的狼狈与软弱。她不希望被沈寒山瞧不起,她不是矮他一头的弱者,她是能同他比肩的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