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主簿不解:“谁要害他?”
苏芷心里已有了人选,然而这只是一个不着边际的猜测,她不能说,以免误导旁人。
苏芷问:“林州牧死了,可是衢州大事。你记得那几日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吗?”
叶主簿苦笑:“实不相瞒,下官不过是州府里的一个小小逻卒,位卑言轻,即便有哪处风浪,下官也不能第一时间嗅着风吹草动。”
一瞬之间,叶主簿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猛灌了一口茶,以茶代酒,壮了壮胆。
随后,叶主簿哆哆嗦嗦地道:“下、下官好像想起一桩事了。”
苏芷目光如炬,望向叶主簿,请他开口:“你说。”
“林州牧死的那日,县令嫌死人晦气,影响官运,命下官带领衙役前往知州府收拾随身箱笼,好将林州牧的私物一并交付给京中家眷。”他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吏,自然哪边需要往哪边搬,被人当成鞠球踢来踢去。
“那日,下官前往林州牧府邸,却见吴通判从中出来。他的扈从都待在府外,只他一人入林州牧府邸行走来去。下官觉得吴通判行踪怪异,还问了句他的来意。”
叶主簿至今都记得,不可一世的吴通判在和他这样小人物讲话时,居然目光躲闪,带有一丝慌乱。
他和叶主簿匆匆道了句:“不过是前来吊唁一番林州牧罢了。你是县令派来收林州牧遗物的?待你理好所有家私后,送到本官的马车上。州府主官的后事,自然要本官帮忙代办,知道没?”
“下官明白了。”
吴通判嘱咐完这句,仍旧不走。
他不放心极了,又回头,叮嘱叶主簿一句:“不要偷藏任何林州牧的物件,明白没?否则本官定要治你窃物之罪!快去办差吧,本官就在府外等你。唉,林州牧走得痛心,本官定要将他身后事处置妥当,才好同京中交代,也方对得起同僚一场缘分。”
吴通判同林州牧认识不过两月之谊,竟情义深重至此地步,还亲力亲为帮忙料理后事,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