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颔首,一边掏出烟盒,一边大步朝外走去。
司昭廉跟在后面,与顾笠擦肩时脚步微顿,狭长的眼尾不着痕迹地轻挑几分,讥诮地勾了勾唇,随后快步跟上莫凡。
二人一走,急诊室里只剩顾家兄弟,头顶的灯光打下来,将顾笠的镜片反射出冷白的光。
顾谨脸上的害怕和无措消失了,他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冲顾笠喊了一声:“哥。”
顾笠转身对上弟弟的视线,嘴角不明显的扬了一瞬,“做得好。”
司昭廉和莫凡出去时,正好遇见纪阳,他的酒完全醒了,神色清明,眉眼间有几分担忧,开口就问:“你们怎么样?”
“就那样呗,我没事,上了药,”莫凡看了一眼司昭廉绑成粽子的手臂,“瞧他没用的样子,还算半个职业拳手呢。”
司昭廉强调:“莫哥,我可是一打十。”
莫凡:“那又怎样?还不是伤成这副样子,很得意?”
“好歹是为你受伤的,要不是我在下面拦着,那群人就冲上去打你了,”司昭廉说,“不感谢就算了,能不能有一点感动?”
莫凡转开脸,吸了口烟,没有暴露自己略微别扭的神色,“我可没求你出手。”
纪阳头大:“行了,别吵了,还嫌今晚的事儿不够大?”
莫凡言归正传:“你在警局处理得怎样?”
“都办妥了,本来就是那群人先闹事,”纪阳说,“和你打架的叫郑坤,黑白两道都有点涉及,这次闹事儿主要是为了报复顾家,似乎俊和街那个项目有关系。”
莫凡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他承认的?”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一直拿顾谨给他戴绿帽说事儿,”纪阳说,“但内情怎么回事都心知肚明。”
天色沉沉,晚上的停车场偌大清冷,在夜色下生出几分萧条的意味。
纪阳喝了不少酒,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儿太阳穴疼得厉害,按了按眉心,“你的酒吧怎么说?顾家赔偿?”
“不然呢?”莫凡说,“停业的损失也让他赔给我。”
纪阳笑了笑,“你倒是不客气。”
莫凡:“被当怨种了,为什么要和他们客气?”
纪阳脑袋晕晕沉沉,没注意这句话的深意,他司机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的,纪阳上车前问他俩需不需要送。
三人的住处在不同的方向,莫凡不想他来回折腾就拒绝了,让他回去好好睡觉,今晚的事儿改天请喝酒。
他们的关系不需要客气,纪阳没再管这俩“病号”,轿车扬长而去,黑色的车身消失在视野尽头,与浓厚的夜幕融为一体。
司昭廉看向莫凡:“咱们怎么回去?”
“叫车吧。”莫凡打了哈欠,闹腾这一晚上也有点累,“喝酒也开不了车,明天叫我助理来开。”
司昭廉拿出手机叫车,趁机问道:“你哪个地址?”
莫凡没设防,懒懒地说:“龙景豪庭那个。”
没一会儿,车来了,但就来了一辆。
莫凡上车后,司昭廉跟着坐在后排另一边。
“……你上来干嘛?”莫凡瞪他。
司昭廉大言不惭:“节约钱啊,打两个车多浪费,快到的时候修改地址就好了。”
莫凡觉得可笑,“你缺这几十块的打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