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了一声：“顾长临。”

顾长临倏然回首，看向他。

男生嗓音里带了些干涩，少了几分清冷，略显低哑的尾音里是难得的勾人，顾长临喉结攒动，听到他又说一句。

“我们比一场吧。”

说话间，顾长临对上那双澄澈透亮的琥珀色眸子，视线相交，谢微雨不闪不避。

顾长临顷刻就明白了。

答案就在这一场赛马中。

顾长临思绪起伏，心跳犹如鼓声。

赢了是不是就是答应了？

还是说……结束之后会再告诉他答案。

谢微雨没说。

顾长临只觉心尖像是被羽毛扫过，不上不下，总也落不到实处，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

这就是喜欢？

顾长临喉头耸了耸，望着谢微雨，唇瓣张合应了声：“嗯。”

谢微雨下意识就要错开跟他对视的视线，然而当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一点绯红时又停住。

顾长临的耳朵……好红。

忽然间，谢微雨心情蓦地明朗，他低笑了声，在顾长临的注视下补充道：“比完我就告诉你。”

顾长临呼吸急促了一瞬，眼睛定定盯着他，下一秒又像生怕他反悔似的，急吼吼回，周身的散漫可谓是扫了个干净，“好。”

这样的顾长临倒有几分青春年少的味道。

谢微雨又看一眼他的耳根，长睫一敛。

“那走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马场中。央。

谢微雨在前。

顾长临亦步亦趋跟在他后方。

*

马场中。央，宋灵誉和江照夜已经比过一轮，两人策马而来。前者面上笑容肆意，后者则挂着一个甘拜下风的浅淡微笑。

谢微雨和顾长临走过来，江照夜撇撇二人，继而朝像只大型狼犬一样缀于谢微雨身后的顾长临挑了下眉毛。

这近乎占有的姿势以及浓烈到他可以清晰捕捉到的侵略性，江照夜简直能够称得上惊讶了。

他还从没有见过顾长临这样的一面。

正想着，江照夜眼神偏移，刚放到谢微雨身上不到一秒，那边顾长临便目光锐利地朝他睇来，正眼却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谢微雨身上。

江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