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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生是为了忙着铲除异己,稳固自己的地盘脚跟,倒并不是不值得原谅的事。”

“内部事宜,倒是让夏盈小姐见笑了。”

“马维先生就不怕此举引得天怒人怨,想象后来人会如何记述我们今天发生的一切历史?而马维因先生的智慧,不应该相信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这样的话吧,在时间的尺度下,即便能蒙蔽一时,但后人总会将当时的种种放在显微镜下观看,一切肮脏的阴谋和卑鄙的背叛都巨细无遗。”夏盈唇边有光影的亮泽。她在最大限度尽可能的代表帝国向马维因斡旋。

“若是马维先生悬崖勒马,一切前因都不将追究,一只会在国会只定义为流明星内部家支势力的动荡和颠覆,”夏盈莫名想到了席家,但这个时候,大局无疑更为重要,“帝国的那些政客们,我了解他们,也可以在这里做出承诺。”

“我相信夏盈小姐背后的政治影响力,也相信你所做出的承诺必然有效,而且必须有效……”马维因看着远方,这个枭雄似的人物,让人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帝国会认可你的承诺,我相信,因为鹰国不想看到我们乱,不想看到他们的后方,流明星这片星域,出现问题。所以无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付得起。也必须付。”

夏盈知道马维因已经深刻把握到帝国的软肋,甚至可以借此进行敲诈,马维家族想要在流明星拥有绝对统治地位,甚至超过三代的控制权,都绝对毫无问题。或许还会得到帝国的支持,而之前反对他一切作为对帝国忠心的席家,却很难得到平反。这就是政治,是权衡利益的砝码,在这套砝码上面,忠诚和勋章荣誉此类的事物,没有重量。

马维因却冷然道,“但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夏盈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夏盈小姐以为鹰国和西庞人的战争能打多久?西庞亲王王下尔德,军神曹师道,都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这些年星域各处征伐,他们和手下一批将士积累了铁与火的经验,这帮部队,转过来打近百年中只经历过小型战争的鹰国,鹰国差一代人的作战能力,哪怕有江上哲,却也是晚了……我不相信一个壮年将军就能力挽狂澜,菲柏斯和李清河两位上将,论经验和作战扎实,也不在江上哲之下,对上王下尔德倾国之力的圣象级舰队八十个师团,是节节败退,他江上哲就能止住这种大局被镇压的势头?”

“如果没有马关星人的介入,鹰国撑不了三年。然而,马关星人介入进来,情势就变了,一年内,大军兵临首都星区已是板上钉钉……这种时候,夏盈小姐还想劝我抱残守缺吗?”

夏盈黑瞳剧烈颤动,瞪着马维因。

“夏盈小姐,我想大家眼光都要朝前看,西庞人统治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星盟再介入进来,最多进行调停,西庞人不至于施以暴政,大体,还是会如常的,甚至,谁说西庞人的统治,就会不如现今这个世界呢?”

“被人征服而施舍的安宁,那不是幸福。遭到入侵破坏沦陷的家园,不会再重回家人团聚的温暖了。”夏盈垂首道。

马维因尝了一口茶,道,“每一个变革的时代都需要阵痛,这或许……就是人们必须要承担的阵痛啊。”

“你不觉得,在这样的高层,说这样的话,随便要以阵痛为理由让所有人背负这样的痛苦,是一种自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