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奶奶教的修理方法还是有效的。
他小心将大红色的录音机放回原处,四处看了看,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旁边这坟立得随意,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堆,松松垮垮的泥土甚至还有些往下陷,前方干净得只有三炷香脚,什么贡品也没有。
刚折腾了一顿录音机的季明希莫名有些心虚,从包里拿出三个苹果和一些饼干放到坟前,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了几十米,山林间忽然恢复宁静,录音机发出刺耳的哀鸣后彻底安静下来。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地上匍匐着一个老人,枯槁的手紧紧抓着大红色录音机。
那本该在土坑旁的录音机,现在就在他的脚边。
“吃……吃的……”录音机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然后被那只手凶狠地砸在地上,呜咽一声失去了动静。
从心理学上看,这种动作应该是恼羞成怒的表现,也就是说,老人真的饿了。于是季明希就地蹲下,把手里的食物一一打开放到老人家的面前,问:“您要不要吃点?”
“不……”
话还没说完,那半截身子已入土的录音机又响了起来:“宁可当那饿死鬼,不吃外乡人一捧灰。”
还挺阴阳怪气的。
“砰!”
老人伸手把录音机整个锤进土里,然后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即使瘦得皮包骨,依旧挡不住他那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伸手拢了拢身上厚厚的棉布麻袍,将自己瘦弱的身子遮得更加严实,他满是泥灰的手上全是老茧,两颊凹陷,一副饿到昏厥的模样。
季明希通过对方脸上的那道疤认出了老人的身份,但他没有挑明,只是把那些零食又往前推了推,说:“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