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是个男孩子,所以并不能进去看,不知道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在我姥姥接生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唱着一种怪异的歌谣,具体的歌词我根本就听不懂,而伴随着我姥姥的唱腔,红绳竟不断的跳动起来!
甚至旁边的剪刀以及那盆清水,也都伴随着我姥姥的唱腔微微颤动,这场面诡异极了,不过当时我还小,只觉得这事儿挺好玩儿的。
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似乎隐约听到那白布里边传来了第三种声音:一个沙哑虚弱的老头儿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出来,现场众人顿时吓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声音的主人,竟是刚刚不久前死去的二爷,也就是狗剩爷爷的二哥。
“二爷,死人就不要扰乱活人的生活了嘛,你这是要弄啥,好歹也是你孙子嘞。”
“我……我祖传的扳指,我的扳指……”那苍老的声音含含糊糊的道,我似乎都有点不确定那是人的声音,还是大槐树发出的簌簌声。
我姥姥犹豫了一下,而后扯着嗓子怒吼一声:“狗剩子,你他娘的又重操旧业,把你二爷的坟给扒了?”
我姥姥这么一喊,那狗剩子立刻连滚带爬的就跑过来:“二爷,我错了,我实在穷的吃不着饭了,二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就还给您,这就还给您。”
说着,忙摘掉了手上的玉扳指,丢到了白布里头。
“别停下,滚到大槐树下边,继续磕头。”我姥姥训了一顿,然后又开始跟那“二爷”说起好话儿来:“他二爷,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们家的骨肉啊,这狗剩子三代单传,就算做错点事,也不至于断子绝孙吧?”
“我饿,我饿!”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让狗剩子给你做点鲁菜,三荤两素,咋样?你回去等着去吧。”
就这样我姥姥和那“二爷”对话了好长时间,那二爷似乎才终于松口,随着一阵诡异的邪风吹起,现场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哇,哇,哇啊,啊,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白布之中已经没了呻吟,所有人都以为我姥姥不可能成功了,大人孩子都不保的时候,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片寂静。
而那狗剩,此刻刚好嗑完第一百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