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靠近了一点,几乎趴在他耳边,大声道:“手机呢?舅舅给我发消息了,叫你接电话。”
“舅舅?”纪川迷茫了一瞬,“我爸爸?他干什么?”
贺亭说:“他回来了,叫你回家。”
“……”
纪川满脑子酒精,反应十分迟钝,加上音乐声实在太大了,他什么都没听懂就又被孙辙拉走,说刚才给他点了首歌,现在到了。
麦克风握在手里,纪川盯着屏幕上的中文歌词,晕了半天没认出那些方块字念什么,一句都没唱出来。他开了歌手原声,旁边有比他喝得更醉的,一个劲夸他唱得好。
孙辙还算清醒,又一杯倒满,罚酒。
纪川干脆利落地喝了,喝完简直头晕眼花,不等他自己说什么,贺亭看不下去了,将他拉出人群,用力按在沙发上,气道:“酒瘾这么大?”
“嗯?”纪川眼神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聋子。”
“你才是聋子。”
“……”
贺亭冷着脸,伸手帮他整了整衣襟,那表情很不耐烦,动作却轻而缓慢,几乎称得上温柔。纪川很喜欢,他喜欢这种感觉,通常只有贺怀章会这么做——毫不吝啬宠爱地耐心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