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沂顿了顿,才应道:“嗯。”
明照用手摸索着书包带,目光却落在谢沂脚下沾了灰的篮球上:“打篮球好玩吗?”
男生,总会对某个运动情有独钟,在国内,大多是足球篮球。
明婉迎到底是母亲,对明照这方面的需求有盲区,所以她给明照报了很多特长班,就是没选个运动。
所以还是谢沂跟他有更多共同语言。
谢沂勾唇:“你想玩?”
明照点点头。
谢沂上下打量,看了看明照那用来弹钢琴的又细又白的手指,遗憾道:“可你太矮了。”
明照却着急地争辩:“我很快就长高了,等到高中就长得比你还高了!”
谢沂嗤笑:“哦,做梦吧你。”
那时候他们还都不知道,谢沂等不到明照上高中,也看不到他疯狂长个的样子。
他们的缘分只有两年,就连这个时间都很残忍。
两年的朝夕相处,再冷血无情的人也不可能不投入感情,他们只会越来越熟悉对方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然后在琐碎的日常中,不经意的,将对方划入自己人的范畴。
于是,当分别的时候,两年的积累便会持续发作,酝酿成短时间内难以消解的伤痛,即便很久之后不再伤痛,这段记忆却再也割舍不掉了。
明知道以后不会再见面,可心里却偏偏留了位置,无法撼动。
司机一般将车停在小区门口,谢沂抱着球下车,在小区喷泉那里将篮球上的灰土冲干净,然后将球托在掌心,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回家。
以前是他一个人走,后来是明照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