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虚地错开视线,佯装无事发生般四处看风景。

博美终于委委屈屈地走了,谢存栩神清气爽地踩在雍寒身上往回走,却在低头看路时傻眼了。

雍寒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裤子上,湿脚印从对方的胸膛一路延伸到膝盖,脚印里还带着点泥土渣。

想到上次对方差点没让他赔衣服的事,谢存栩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抬头朝雍寒看去。

对方也已经看到,神色甚至很明显地顿了一顿。

谢存栩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却见雍寒很快恢复平常面色,仿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甚至还笑着点评一句:“啧,缺了点画画天赋。”

没有立刻放松下来,谢存栩狐疑地打量他。

然而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他逐渐心大地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并且渐由此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和愧疚的情绪来。

谢存栩从雍寒怀里爬下来,乖乖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脚底板晾干,然后踮脚趴到雍寒的鱼桶上,低头看里面游动的鱼。

大鱼是雍寒钓上来的,小鱼则是他自己抓的,谢存栩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得心中十分满意。

对面忽然有毛茸茸的狗头挤进来,他诧异地抬起头,看见博美也学着自己的样子,趴到鱼桶上往里看,脑袋几乎快要和他撞在一起。

谨记和博美保持距离的自我嘱咐,他略带警惕地伸出爪子去推博美。

岂料爪子还没挨上它的狗毛,博美就从鱼桶边摔了下去,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仿佛摔断腿一般,睁着漫起水雾的眼睛,虚弱又可怜地低声叫唤起来。

谢存栩当场愣住,随即就发现,雍寒和陈鸣夏已经收竿起身,正在朝他们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