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鸟飞走了。
军队在边陲小镇落脚,「他」站在木质的屋檐底下,躲避陌生而滚烫的阳光。
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笑声,「他」莫名其妙被那阵声音吸引,微微恍惚的视线移开天空,落向不远处的广场。
实验室和军队里都是成年人,「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的人。
那些身影互相追逐着,每次都是由一个人去追其他人,如果有人被抓到了,就换那个人去追别人。嘻嘻哈哈的笑声,高兴到有些尖利。
毫无道理可言的规则,杂乱无章且低效的行动,近乎等同没有的回报。
那些人在浪费时间干什么?
「他」后来了解到那是所谓的游戏,一起玩游戏的人则是朋友。
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曾和「他」同属于一个部队,晚上行军在篝火边休息时,那个人用「他」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了「他」许久,摇摇头叹了口气。
「像你这么大的小鬼,就应该在家里和朋友玩游戏。」
「战争可不是儿戏。」
这么说着的人,后来很快就死了。身体变得僵冷,表情变得空白,翻开只剩下一个的眼球时,上面已经爬满了食腐的蝇虫。
和「他」一起坐在篝火边的人,后来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始终常在。
一开始嘲笑「他」的人,看不起「他」的人,怜悯「他」的人,畏惧「他」的人,关心「他」的人——那些人后来都消失了,消失在神罗名为战争的游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