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贴着冰冷的黑色皮革,她好像站在远处注视着自己,身体僵硬麻木,从口里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一丝起伏。
“……母亲的指引?”
“没错,母亲的指引。”低缓的声音如同丝绸,“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
她迟缓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怎么了?”萨菲罗斯问她,“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什么?”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就应该感觉到了才对。”
从很遥远的地方,她听见了咖啡馆的门铃声,银质的勺子敲在杯沿上发出一声金属的轻响。人行灯在马路对面催促般地闪烁不停,黑压压的行人如鱼群分流,酒吧里的点唱机发出坏掉的乐声,缓慢而诡异的声音如同浸泡在水里,黑夜里雪花纷飞,倾斜的路灯照耀出银色的长发。
她将手放在他胸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着了魔一般地移不开视线,几乎忘了呼吸。
视线相触的瞬间,大脑嗡的一声,无数支离破碎的意念刹那绽放。如同神经元短路,所有思绪模糊成雪花噪点,慢慢褪色成寂静的空白。
溺水者发不出求救的呼声,她颤抖着喘了口气。
“……你也是?”
她盯着萨菲罗斯的脸,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弧度微弯。
“当然。”
远离地面的高空,米德加的云层翻涌着灰白的鳞片。站在电梯门边的特种兵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碧绿的竖瞳微微一动,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
「是你。」
外面的景色陡然一变,变成枯黄焦涸的旷野,连绵起伏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