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即将迎来末日的期间,每日上演的剧目都平凡无比,她在陌生的木屋里醒来,毁灭世界的魔王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人的卧室位于木屋的二楼,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日光照耀在木地板上,外面的雪景寂然无声,整个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他们二人荒谬的现实。
她甚至不确定这是否是现实。
失去意识前,她记得自己被困在杰诺瓦的巢穴里,醒来后却发现她躺在陌生的屋檐底下。位于冰雪平原地区的木屋留着人生活过的痕迹,也许是去而不复返的登山者,也许是早已搬离此处的村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连地图上都没有名字的地方,周围方圆几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趁着为数不多清醒的时间,她收集整理出了以上信息,其他的一概不知,空白如木屋周围的景色。
与世隔绝的生活,时间仿佛变得尤其缓慢。意识时不时会落入昏沉的黑暗,她无法正确估算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奇怪的循坏里,而她目前的身体也是这囚牢的一部分。
又是一日清晨,黑色的羽翼遮去了朦胧的晨光,背后传来温热的体温,萨菲罗斯侧身将她拢在怀里,手臂绕过她的腰腹,像亲密无间的阴影贴在她身后,每个早上都是如此,仿佛他在确认她的心跳,确定她还在呼吸,而不是一具僵冷腐烂的死尸。
窗外没有声音,楼下的壁炉余烬未熄,温暖的木屋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天气特别适合赖床,但问题是两人根本就没有安排正事。
准确点说,萨菲罗斯没有安排任何正事。
这个思念体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是和她待在一起,他会给她带来食物和衣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用翅膀遮住刺眼的光线,让她在他翅膀的荫蔽底下继续休憩。如果她睡够了,等她吃完饭,他会搂着她坐在燃烧的壁炉前,和她进行单方面的聊天。
因为她无法出声。
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她的意识过于昏沉,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其他时候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做出回应,自然也没办法骂他有病,为什么要扮演普通人的日常,玩疯子过家家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