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短暂的停顿过后,萨菲罗斯垂下眼帘,遮去眼底的神色,侧身往后退出一步。
低沉冷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我没有异议。”
墙壁上的触屏亮起,她调亮客厅里的灯光,拿出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平板。当宝条的助手当了将近一年,她已经很习惯被迫去揣摩宝条捉摸不定的心思。身为科学部门的主管,宝条非常忙碌,他经常随便抛出一条指令,让剩下的人去猜他究竟想要什么。
助手的职责之一就是充当翻译,将那些模糊不清、简短又抽象的命令化为具体可行的步骤。
宝条让她当萨菲罗斯的生活助理,但萨菲罗斯显然是有生活自理能力的成年人。如果说他的生活有什么问题,那大概也只有他长期的睡眠不足。
来萨菲罗斯的公寓之前,她从实验室的终端下载了他这几个月的睡眠监测数据。远在五台前线的那段时间,银发的特种兵显然热衷于执行任务,数据结果显示他一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左右。
比之前还下降了二十五个百分点。
萨菲罗斯从直升机上下来时,错身而过的那个瞬间,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果然不是错觉。
在战场上泡了几个月,而且还严重缺觉,怪不得萨菲罗斯最近心情不好,神色冰冷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根据那些记录,科学部门的专业人员试了很多疗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萨菲罗斯有未知的压力源,每次睡眠周期进入快速眼动的阶段时都会忽然醒来。
用普通人理解的说法,就是他会频繁在做梦的期间醒来。
“你做梦会有记忆吗?”
睡醒后,有些人能清晰记得自己梦境的内容,有些人则会忘得一干二净。
“……不会。”
看来萨菲罗斯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