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辉那头顿了下,知道自己这发小不爱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便干脆单刀直入道:“小金子,你爸妈他们知道你回来了。”
听到“爸妈”这两个字,沈言金背部的肌肉猛然绷紧,又慢慢地放松下来。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骨节凸起,用力到微微发白,可声音倒是一如往常:“行,我知道了。”
“小金子……”
陆辉欲言又止。
他和沈言金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对于沈言金家里那点儿破事门儿清。
五年前,滨城还是个相当封闭的小城镇,沈言金退学打电竞,属于纯纯的逆天行为。那时候闹出的动静之大,陆辉直到今天都记得。沈父沈母极力反对,连打带骂,奈何沈言金很有计划和准备,早早地就把退学申请递了上去。
这一手先斩后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父沈母无法,只好把沈言金锁在家里,不允许他出家门一步。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沈父沈母改变了心意,把这个不孝子赶出了家门。沈言金也挺硬气,带着一身的伤,拉着个行李箱就往火车站跑。
他走的时候陆辉和几个朋友还去送了。
深夜的火车站里,灯光微黄,清瘦的少年嘴角带着青紫,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看到他们来了,很热情地挥挥手,跟没事儿人似得。
陆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沈言金却避而不答,只笑着摇摇头。
和朋友简单地道了别,十七岁的沈言金头也不回地去了离家数千里远的云市,一去就是五年。
这五年,沈言金一次都没回来过,也和他们这些朋友断了联系。且就陆辉所知,就连沈父沈母,他都一次没联系过。
他似乎早就将这个小镇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有时陆辉也会奇怪,五六年的深厚友谊和亲生父母,说断就断,难道沈言金就是这么一个能轻易将所有感情抛之不顾的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