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是沈言金打职业以来,经历过最痛苦最折磨的两个赛季。
以前他不开心,多半是来自于孤独和外界的质疑,还有成绩无论如何都提不上去的困扰。但被发现性向后,队伍内部也开始排挤他,沈言金就像一块橡皮泥,在内忧和外患两堵高墙的间隙里挤来挤去,只希望能得到一点喘息的空间。
可惜谁都不愿意给他这点空间。
电竞虽然没有性别限制,但选手基本都是男人,女选手么,次级联赛可能还能见到两个,到了正式比赛,算下来,好像也真就只有路媛一枝独秀。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沈言金这样一个喜欢同性的异类,会遭到排挤几乎是必然的。
第一次意识到队友有可能在故意打假赛的时候,沈言金坐在赛场上,几乎手脚冰冷。
他有些茫然地往左看了看,四个队友戴着耳机,都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不小心的失误。
这样的事情一两次可以叫失误,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沈言金逐渐麻木了。
他没有告发,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没有证据。
其他人打假赛,好歹是因为利益,为了钱,可他的好队友们打假赛,却单纯只是想要他卷铺盖滚蛋。
真是奇怪,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宁愿蹉跎自己宝贵的职业年龄,也要让别人不能好过。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hg的那个小房间里,深夜里,因为手腕的剧痛翻来覆去无法安眠,只好一个人蹲在阳台上默默抽烟,看着云市五光十色的灯火,偷偷地想象段明月此时在做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