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还要训练,所以大家吃过这顿,帮小原压过惊以后,就回去了。
钟原抱着枕头,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说是不在意,特意封存好的,有关过去的记忆,随着钟永乐的到来,总是不断往他脑子里钻。
钟家的房子在村里有两间,一件钟永乐住着,一间原本是奶奶和钟原一起住着,那间屋子要破些。
夏天还好,冬天天气冷,土做的房子以及有缝隙,冷气就从缝隙中吹来,即使钟原捡了很多柴,掰断,放在瓷盆里烧着,屋子里也还是冷。
钟原小时候就被奶奶搂着睡,被子里的棉絮硬了,凝固了,不保暖,还好有村里人送的烂棉袄,奶奶把所有的衣服都先往钟原身上裹,钟原就不觉得冷了。
再冷也会再白天一针一线的纳鞋样子,换些钱,那些钱很少很少一部分被换成糖果,更多的则是攒着,攒到钟原能上学的年纪。
钟原才知道,奶奶是为了让他去村里唯一的,一间土屋子搭建的学校,只有一个老师教,语文数学都是老师,学费不贵,但是奶奶那双手为了纳鞋样子,总是会长冻疮,夏天好,冬天烂,年复一年。
钟原去学校那天,钟永乐将家里砸了个干净。
钟原赶回去时,一屋子碎碗,被褥被扯开,腌咸菜的瓦罐都被敲碎,钟永乐在找钱。
“死老太婆,有钱给兔崽子上学,没钱给自己儿子。”
钟原听到那个男人这样说,奶奶始终默不作声地坐在门口理着野菜。
钟原想冲上去,却被奶奶抓住了,他还太小了,男人一个巴掌,钟原就会被掀翻。
等钟永乐闹够了,走了,奶奶这才放下野菜,理了理钟原的衣服。
"小原。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还想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