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尝试着吐出几个字来,结果发出的声音像是死了几百年被人挖出来的时候骨头分离时发出的“喀喀”声。
“你打字吧。”云烁把手机递过去。
路轻还想努力一下,云烁赶紧又推了推手机,“乖,闭嘴吧。”
然后路轻在他的屏幕上打字:谢谢教练。
“谢什么,我是你教练,指望你打比赛赚钱给我发工资的。”云烁笑笑,“给你点个汤喝吧,这个吧,点个鱼汤,再点个面。”
在路轻的认知里,生病的时候有人半夜来探探脑袋这件事只在别人的作文里出现过,他写不出这样的桥段,因为完全没有感受过。
忽热间他看着云烁,试图回忆起一星半点的碎片。
“你怎么眼睛这么直,又起烧了?”
路轻晃神,低头打字。
经理让我告诉你,你该剪头发了。
“哦……”云烁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忘了,元旦理发店人多,回头吧。”
头发长了这事儿就很容易让云烁想起来回国的那个凌晨,在烧烤摊被醉汉当成姑娘吹口哨,接着就会想起烧烤摊门面里坐着的那个灰色棉袄的中年人。
怪有意思的,大冬天把自己捂得暖和,儿子就穿个战队棒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