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大概能知道今天为什么云烁的状态这么差,明天是决赛日,他爸爸就是决赛日当天走的。他在小组赛的表现无可挑剔,但进入决赛后状态直线下降,路轻完全可以理解。
这就像人在很开心的一段时间里爱听某首歌,后来再听这首歌的时候往往能回忆起当时开心的情绪。
痛苦也是同样,比如起床闹铃的那首歌。
“咳。”云烁看着被风吹着,烧地格外快的三根烟,“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一句你句。”路轻站直了,正经地举着烟,举到额头,“来,爸。”
云烁顿了顿,他太久没从嘴里吐过这个字,竟有些陌生。
“爸、爸……”
“我又上赛场了。”路轻说。
云烁结结巴巴地跟着重复。
路轻:“不用您保佑,您过好自己的就行。”
“不用您……保佑。”云烁开始哽咽,“您过好……”
云烁哭了。
不是泣不成声的那种哭,只是有些被风呛着,但他的确涌出了不少眼泪。
在心理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医生说过,人越逃避,就会被禁锢得更紧。他要放下,他要彻彻底底地放下。
从前和母亲一起上坟,母亲总让他对着那块碑说点什么。云烁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求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吗?他不想,他也不需要。
路轻接着说:“云烁很想念您,云烁会加油,云烁会在赛场上拿冠军,给您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