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卿感觉不对劲。
曲栀的这种反应,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而且仔细琢磨她刚才说的话。
“我没有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了”,意思就是她还在生气,只是为了别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或者那天他的态度而生气,那季时卿就更要搞清楚原因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身边的台灯,严肃且真挚地看着曲栀:“能聊聊吗?”
曲栀知道自己这拙劣的演技,这藏不住心事的性格,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她坐了起来,没有看季时卿,而是垂眸看着被子的某个角落。
“聊什么?”
季时卿第一次听她用这么冷的语气说话,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有什么让你不舒服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一起磨合,不要生闷气,好吗?”
曲栀怕眼神出卖自己,故意视线逃避不看季时卿:“我没生气。”
季时卿凑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脸不高兴,还说没生气?”
曲栀飞快地在脑子里思考了一番,决定避重就轻地把话题引开,至少要让自己的不开心显得合理蒙混过去,“我只是有点难过,你不支持我。”
“我哪有不支持你?”季时卿觉得委屈:“我是你的丈夫,哪怕全世界都不支持你,我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曲栀觉得季时卿是真的很会说甜言蜜语。
这些话如果是之前听到,曲栀一定会毫无保留地相信。
但现在曲栀觉得季时卿说的一切都是编织在巨大谎言里的小谎言。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和你所说的支持我是背道而驰的,”曲栀顿了顿说,“你只是在阻止我。”
季时卿斩钉截铁地说:“我支持你想做的事,我只是不支持你和陆泽合作。”
“那如果这样,为什么你不投资我?”曲栀终于还是没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季时卿语塞。
他怎么可能没想过自己投资曲栀。
这种事情交给别人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只是他的身份特殊,他现在不方便动用太多的资金,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如果真的他孤注一掷地决定投资曲栀的事业,那周玉一定会认为这是某一种形式的转移资产,会被认为是心怀不轨。
这种事情要证明没有贼心远比证明有贼心难得多。
他不能贸然行动,至少要提前告诉季钧。
本就打算这几天去找季钧说明白这件事,但却意外地被耽误了。
而这其实一直给季时卿很大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