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几个埋伏下,无法避开的雪包位置,他都熟捻于心。
速度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这种追逐着风的感觉让他仿佛再次回到滑板速降的赛场上,对速度的追赶大于技巧,技巧却又是所有速度的基石,犹如本能般的存在。
摇摆身体,前后用刃,抬起的手臂维持着平衡,弓出的双脚将身体稳稳扎根在雪板上。
摩擦力在不断变小,速度更快了。
好像已经达到80迈了吧?
还是90迈?
在进入最后一截赛道的时候,杭峰的脸被冷空气拍打的有些微的麻木,身体破开风的推拒感非常明显,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胸口被推挤的很沉,每一口都是冷冽如刀的空气,有种隐约的缺氧感,不舒服,但杭峰却爱死了这种感觉。
这是速度达到了一个程度后才能够感受到的风压。
滑了这么多次,杭峰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风压。
很兴奋。
他知道自己又进步了。
这样比赛,绝不是他某一个阶段滑好,就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唯有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完美,才有可能在最后的赛道用身体去感受那风驰电掣的疾驰。
拐过一个小弯,身体向外滑出了一点,又被他用力摆正过来。
前方,就是终点线。
这是一条大概百米长的直线赛道,原本作为中级滑道使用,又宽又平,就连一个小小的坑洞都会被细心的补上。
放开了滑就是!!
杭峰忽视身体所有的不适,将身体又压下了一点,凝固成刀刃般锋利的姿势,向前切割。
唯有双眼灼热如织!!
“啊——”欢呼声炸响,与风声交织出一场庆贺的交响曲,凶猛地灌进杭峰的耳朵。
杭峰眼睛大睁,牙根咬到自己都酸涩的程度,终于在呼吸几乎告尽的前一秒,冲过了终点线!
“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响起。
杭峰身体一拧,犁停在护栏前。
飞扬的雪,扬了观众满头满身。
“啊啊啊啊——”
这位观众却只顾着兴奋地欢呼,鲜活的笑脸瞬间就平复了杭峰从山顶冲下的一股“杀气”,满腔的热血徐徐和缓下来。
顾不上其他,杭峰摘下护目镜和头盔,将脚从单板上蹬下来,顾不上去拿,就奔着计时器快走了过去。
这一把他滑的很好。
而且很明显他是小组第一名。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成绩。
于是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一连串“卧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