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没再说话,看着池迟没入楼梯的背影,好像有尖锐的刺一下又一下扎在他的心上,疼得他无法呼吸。
夜里他等了许久,也没见池迟回来,他也没有出去找,就呆坐在池迟睡的那半边一夜未眠,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外面有了响动,他赶忙躺进被子里紧闭双眼,却迟迟没有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反而房门被敲响,传来李伯的轻声呼喊。
“姜先生,醒了吗?池先生请您下楼用早餐。”
姜禹懵了一会儿,脑子里嗡嗡作响,良久才反应过来,昨晚那种心被针扎的疼痛更加剧烈,让他无法呼吸,只能大口喘息
待整理好所有情绪,他难掩疲惫地打开了门,低落地应了声:“好。”
池迟倒是晚上在之前给姜禹安排的房间里睡了一觉,谈不上好,不太安稳,但足以支撑他上午半天的训练。
他吃完早餐用平板看时政新闻的时候姜禹才下来,池迟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青年黑发肤白,那双往日冷凌的凤眸微肿,眼下青黑,明显熬夜过,或者说看起来是一夜没睡。
如果是平常,不对,平常池迟根本不会让姜禹这样,现在情况特殊,他必须扭转他和姜禹处于亲情般的关系,彻底转变为爱情。
池迟低下头继续看新闻,指尖不断在屏幕滑动,盯着姜禹灼灼目光,有些心不在焉。
他当然是心疼的,但这种时候不狠下心来,以后会更疼。
“你睡得不错?”
姜禹在他对面落座,佣人已经撤去池迟用完餐的碗碟用具,诺大的餐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池迟托着下巴,淡淡“嗯”了声,嗓音慵懒,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姜禹的难受瞬间成了一肚子火,没烧起来,全都化成了委屈。
可是梦里哭鼻子有人哄,现实没有,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决不能用哭来解决问题,更不想再让这人看到自己糟糕的一面。
用餐无言,池迟和他一起去了基地训练,只不过路上一前一后距离很远。
“教练,你不觉得今天这两个人很奇怪?”
楚景佳双手托着下巴,像是小学生做开花手势一样,模样可爱。
她已经不搭理王峰了,每天在这个基地里又憋得慌,于是开始跟教练宿缅风搭话。
宿缅风这人虽然复盘开会的时候能把人骂得抬不起头,但是工作外沉稳老实,是个老好人。
“有点。”宿缅风观察了一下他老队友的精神状态,微微蹙眉:“闹别扭了?”
楚景佳手指轻点在脸颊上,鼓了鼓腮帮子,“看着像是,以前腻乎得跟什么似的,今天中间恨不得再塞两个空投箱。”
宿缅风将手中的保温杯放下,向姜禹走去。
姜禹感受到有人靠近,抬起头在看到人的一瞬间,眼底的星星都灭了。
宿缅风感受到他的失落,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