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乌兰狄月失趣地摇摇头:“聪明的人会因势利导,愚昧的人才处处争强,隐忍之道,冬清尚不如你。”

“长老言重了,吾对母后一向感激尊敬,背议父母,非是为人子之道。”

玄膑敏锐地绷紧了神经。

这位天羌族老委实太难应付,几度与他提及黑后,似试探又似挑拨,万不可大意。

“为人子啊……听闻森狱王脉皆丧生母,你是真正将冬清视为亲母?”不待玄膑回答,她平铺直叙道:“吾已探得消息,天罗子目前遁入佛乡,若他回来,作为嫡长兄,你打算如何处理?”

玄膑无声握紧拳头,面色如常道:“母后对十九弟有牵挂,乃人之常情;但众兄弟对天罗子存有心结,玄膑会努力找到解决之法。森狱需要团结,兄弟阋墙非是幸事。”

“啪、啪、啪。”乌兰狄月抬手鼓起了掌:“不愧是胸襟宽阔的大太子,你有此觉悟,倒是森狱幸事。坦白说,吾不看好天罗子,所以冬清那些不着调的想法,你也不必顾忌。”

“……长老到底想说什么呢?”

玄膑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吾入森狱已有时日。在吾看来,最适合接下森狱王权的人,就是你大太子玄膑。玄嚣只进不退,玄同无心权势,玄离循规蹈矩,唯独你能屈能伸、团结兄弟,有国君之气度手腕。可惜……”乌兰狄月一步步走近玄膑,压低音量:“祈求父母赠予,总是不如自己别开新天。囿于森狱太子身份,只怕空为他人做嫁裳。”

言罢,她头也不回朝着葬天关迈去。

玄膑静立无言,心中却已翻腾如江海——观她言中似有提醒之意,他便不能不怀疑,这位天羌族老是否知道了什么?可又为何会特意告知自己呢?

乌兰狄月却懒得管玄膑此刻惊疑不定的心情,径直回到葬天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