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夜风吹起她的外衣和头发,让她看起来无端仿佛离这个世界很远。

密涅瓦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彼得?”

“我在。怎么了?”彼得敏感地意识到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尽管从她的表情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彼得对这位在噩梦中帮助了他们的美丽法师颇有好感,因此对她此刻隐约的低落同样非常关心。

密涅瓦依旧凝视着月亮,在月光和纽约灯火的照耀下,她的眼神如此明亮又迷惘:“你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超越生死的吗?”

“噢,密涅瓦……”彼得不知所措地说,“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你的答案是什么呢?”她转过脸来,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彼得觉得心口一阵发热,这个答案他已经想了很多天,从他陷进噩梦中那天开始,又或者比他穿上这套制服的时间更早。

他早已想清楚了,而密涅瓦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是责任。”彼得说,“那些我能做到且应该去做的事,值得为之付出生命的事。”

“可是,你究竟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呢?”密涅瓦蹙起眉头,毫不掩饰她的不解,“你得不到任何回报,却有可能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彼得又一次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轻松地回答:“也许是为了能在晚上睡个好觉吧?”

密涅瓦眨了眨眼,那只幽魂猫长长的尾巴扫过彼得的视野,然后轻柔如流水般从他身上淌了下去,沉进影子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