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堆得满炕都是,若不是那个装萝卜干的笸箩被司南放在她那屋的炕上,乌亮想趴着烤肚子都没地方。
司南见乌明和柴简打水洗漱,又看了一眼炕上的衣服,没办法,只得将手头的衣服放下,将衣服都规置到一旁去了。
之前搬进来的时候,屋里有两个碗架子,一个放在外屋地当厨柜用,一个挪到了司南那屋当衣柜用。可后来司南就发现相较于自己,这三人更需要一个装东西的柜子,于是又叫上乌亮将碗架子挪了过来。
可没柜子也确实是不方便,好在司南屋里就她一个人住,炕又不算小,后来买了个村里人自己打的炕柜,她的那些东西就都装下了。
这会儿司南将炕上的衣服都规置到地上的柜子里,然后又坐回原处一边将最后这点针线做完,一边说起今天的事。
“这事我知道,朱扬找过我,叫我那天跟他一块接亲去呢。”中午在采石场吃饭,饭凉,水也不热乎,每天吃完就觉得肚子那里不舒坦。烤上一会儿好多了,再起身去外屋地放个屁,乌亮又满血复活了。
“今儿桂芝嫂子还说新娘子咋找了个乡下的,这话我哪敢搭茬,正好韩宝去了,话题就差过来了。”虽然在人前司南叫谁都亲,但私下里,尤其是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却能直观的从司南的称呼上听出远近亲疏来。
剪断线,司南抖了抖手上的衣服,跟乌亮八卦起朱扬这个新郎官的事。早前司南也学电视和这边的妇女,做完针线用牙咬线反正她那口牙没那个好牙口就是了。
朱扬一米七十几的个头,长的也是不好不坏的普通样貌。初中毕业后,被他老子托门路送去修了点手艺,回来后不但会开拖拉机,还会修拖拉机。三友村里三个生产队,就一台拖拉机,宝贝到不行。不过再宝贝,那玩意也不难学。所以生产队里会开拖拉机的人不少。朱扬他老子是队上的会计,怕人说闲话便从不叫他跟人抢着开拖拉机。不过不开拖拉机,人家却学了一手修拖拉机的本事,也是叫人羡慕的不行。
然后这十里八乡,尤其是农忙的时候,总会有人来请他去修拖拉机。
这也就是为啥司南几乎没见过这个人的原因了。
司南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点头,有手艺在哪都吃得香,这也就不怪人家县里的姑娘会相中他了。
问了一回三人晚上想吃什么,除了乌亮那雷打不动的要吃肉外,其他两个都不挑嘴,随司南做什么都行。
前儿刚学了一道叫肉龙的主食,司南有心试试,问了一回仨人要不要尝尝这个肉龙,乌亮听说有肉,也不管什么龙不龙的,只管点头。司南见了就笑着出去做饭了。
肉龙这种吃食,特别的简单,和块面,擀成面皮,再将拌好的肉馅平铺在面皮上,最后将面条卷成卷子,放锅里蒸上半个小时,出锅后用刀切成段就能吃了。
除了剁肉馅有些费事,其他的都挺简单的。
主食吃肉龙,司南想了想,又做了一锅加了白菜丝和土豆丝的面疙瘩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