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来不及了。”
“所以,她最后还是跟那个体育生一起出去了。”顾延州冷笑了声,“我还在其中帮了大忙。”
会议室里没人敢说话。
“她居然一句都没跟我说,整个寒假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怪不得我最近约她,她总说自己忙,原来是忙着离开啊。”
他自嘲了声,“藏得可真够深的。”
认识她快四年,第一次发现她居然那么会藏事儿。
她这是打算过去之后,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了,等他发现人不见了才选择告诉他吗?
顾延州手指攀着门框,因为过度用力导致指节都开始发白。骨节明显的手腕上,那条小皮筋晃得刺眼,上面只有半颗的爱心像是象征着什么,极具讽刺的意味。
他大步迈出基地,满脑子的愤怒和不爽,连微信都没打开,拿起手机直接拨通时溪的电话,铃声响起没一会儿对面就接通了。
“怎么啦?”
嗓音清脆悦耳,好听得在冲入耳膜的时候,顾延州感觉脑子像是突然空白了一瞬。犹如一个调皮的侵略者,把他所有质问和责怪的话都扔到脑后。
她表现得太过自然。
自然得,就好像所有结果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也是。
毕竟他当初放弃清北,考来南淮大学的时候也是最后才告诉她的。
顾延州静默了一瞬,将刚才所有想说的话都收回,低声问:“你在干嘛?”
时溪:“我在”
话筒对面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溪溪,行李都收拾好了吗?那边天气很冷,衣服一定要带够。”
时溪匆匆忙忙地应了声,有些紧张地向他解释道:“我们正准备去玩儿呢。”
顾延州莫名不想拆穿她,只觉得心里发堵,隐忍着,轻飘飘地“哦”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明显怔愣住,支吾道,“要一段时间吧。”
“嗯,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顾延州呆坐在基地门口的花坛边上,眼瞳毫无焦距地盯着某处,失魂落魄的,仿佛被人抽干了灵魂。
余光扫到某处。
突然。
他将小皮筋用力从手腕上扯出来,想都没想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卢一悟。”
基地里传来脚步声,卢一悟赶紧跑了出来,“顾大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