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人了啊!”时溪想包扎,但是手也在跟着抖,根本包不住他的伤口。
顾延州从她手上接过干净的纱布,紧握成拳,随意绕几个圈捆扎包好,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没多久,鲜血逐渐浸透出来,再次将纱布染红。
男人用另一只也破了皮的手掌轻搂住她的腰,低声问:“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
“”
明明他才是重伤的那个,现在却在第一时间关心被他保护得很好的她。
如果不是顾延州用身体抵挡过来,并且及时握住刀刃,或许现在被刺伤的人就是她了。
而且伤口一定是在腰上。
遍布所有要害的地方。
而他倾身护过来时,却是用整个宽厚的脊背挡住,将可能致命的风险全留给自己。
时溪摇摇头,见他身上的戾气四溢,胸膛起伏还在喘着粗气,她连忙伸手蹭掉他脸上的血迹,轻抚他额头上因为暴怒而凸起的青筋。
“我没事。”时溪轻哄,“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的手伤得很严重,需要缝针。”
他再三确认,眉眼间的戾气散了些,“你真的没受伤?”
“没有。”她摇头,继续摇头,“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顾延州像只发狂暴怒的狮子,在确定她毫发无损后,浑身凛然的气息收敛,朝她摊开正在不停冒血的掌心,眼睫垂下。
时溪轻轻握住他另一只破皮的手,嗓音都是颤抖的,“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去医院就没事了。”
救护车和警车已经停在商贸酒店门口,警鸣声震破耳膜,有人源源不断地从酒店里跑出来,刚好撞上还在外等候的记者。
他们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见顾延州牵着时溪,一身是血的走出来,连忙对着他们疯狂拍照。
刘总及时出来呵止。
他们才肯放下相机,转头追着行刺者的警车去了。
时溪跟着顾延州上了救护车,车门关上,警鸣声大响,路上所有车辆转向让道。
到了医院,医生将早就湿透的绷带拆开。顾延州的掌心血肉模糊,中间一道深红色的伤口潺潺冒出鲜血,随着绷带的脱落,原本止住的地方又开始重新渗出血液。
时溪不忍心看,将坐在椅子上等缝合的男人抱住。他的脸挨在她的小腹,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没事。现在不疼了。”
“”
他道:“真的一点都不疼。”
说完,顾延州轻“嘶”一声,瞪向正在帮他缝合的医生,好不容易才收敛的凶戾脾气再次发作。
时溪连忙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别人,低声轻哄:“顾顾,没事,我们别看别人,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