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用掉的珍珠后来找不回来了,应该让毁诺城主赔给我的。”戚寻理直气壮地回道。

“……”方应看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种问题。

倒是现在被当做阶下囚的戚少商显然很想得开,听到戚寻的这个埋怨还笑了声,看到方应看朝他看去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无怪乎他将来会凭借着接管金风细雨楼而重新振作精神,在京中与各方势力周旋。

他倒确实是个枭雄。

从毁诺城南行入易水之前,还有一段陆路要走。

刘独峰从坐马车坐轿转为骑马,奔马溅起的尘灰沾在他的衣袍边角上,显然让他觉得并不那么痛快。

等到日头西斜,前方将近入易水支流的小道边隐约出现了个,外有旌旗招展的房屋轮廓的时候,就连刘独峰的脸色都不由多出了几分喜色。

当然他也很清楚,越是这样的环境越有可能遇到危险,这种喜色只是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又很快被老成周到的神情压了下去。

但等到看到那旌旗上的字样的时候,他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在戚寻看来办是松弛半是微妙的神情。

这并不是个客栈,而是个规模不小的茶寮。

茶寮的名字叫做崩大碗。

大约是因为临近黄昏,加上前方就是水路码头,周遭又并无别处歇脚的地方,此刻身在茶摊中的人并不在少数。

四人都收敛了气息进的茶寮,又一进来就坐在了个临近边角的位置上,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相比之下戚寻觉得说不定还是这个店小二的派头更足一点。

这年轻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店小二,反倒更像是个神色冷傲的剑客。

或许说,在他身上戚寻感觉到的是一种物不平则鸣的傲。

“要点什么?”被另一个伙计称呼为小欠的青年,顶着一张格外欠揍的脸走到了戚寻等人的面前,把手里的巾布往肩膀上一甩,这才开口问道。

这茶寮之中光线昏暗,倒也并不妨碍人看出他的面部轮廓尤其俊美。

若不是因为身上衣着晦暗,还带了顶褐色的毡帽,又加上那种越看越欠的表情,估摸着比之方应看也不会差上太多。

戚寻一想到崩大碗的来历以及被叫做小欠的这位的来头,便忍不住抿唇露出了个笑容。

刘独峰点了几样清淡的家常小菜,让这位伙计退了下去。

他看着对方的背景露出了几分沉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