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走回来的时候,看到云姑已经听从了戚寻的话,正在打坐入定的状态,而戚寻斜靠着一侧的岩壁,正在闭目养神的状态。

“此地往外的路就只有这么多条,我虽然忘了些事情,却并不代表就真会忘记什么逃生之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邀月定定地看向她的脸。

现在在这张脸上先前还有过的慌乱都

已经彻底平复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身在一个多年前就让她熟悉的地方,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是从一种近乎活死人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的,对于死亡早就有了准备和认知。

也或许是因为别看她的功力溃散到如今也才恢复到明玉功八层的程度,实际上的武道境界却要比此刻所呈现出的样子高得多,当她被置身于一个与自己并无多大关联的时代的时候,也就更不容易受到什么干扰,而能维持住灵台清明的状态。

可邀月做不到。

她一想到自己当年接受了怜星的建议所谋划出的双生子相残的戏码,或许会因为她的失踪乃至于死在此地,变成一种不可控地趋向于大团圆的结局,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抓心挠肺的难受。

当一个执念持续了太久甚至成为了一种习惯的时候,一旦想到这件事有可能会无法做成,实在是一件太过恐怖的事情。

甚至比周遭的黑暗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所以她当然要出去,还得活着出去!

戚寻并非没有看到邀月此刻紧咬的牙关和她紧绷到让人觉得冷意更重的脸颊,但她没选择说什么让她在这会儿先忘记这些个实在没必要考虑的事情。

她只是在大约半日之后忽然问了邀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饿吗?”

“……”邀月不太想回答。

她但凡还是个人,就不可能会避开饮食的需求,再怎么能做到餐风露宿,那也好歹是有水喝的。

她僵硬着面容,实在没好意思说自己方才到处的走动其实加速了这种饥饿的感觉。“尚可。”

但她的本能反应显然是骗不了人的。

这让戚寻明明只是寻常地朝着她看了一眼,她却觉得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意思。

她想再往周边看看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有所发现,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再做出任何浪费体力的事情,又收回了脚步。

等再过了半日一日她便当真想不起来什么江小鱼花无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