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江小鱼坐在此刻困住江别鹤的牢笼边上说道,“你这位江南大侠是很喜欢用舆论和正义来压人的,更喜欢摆在一个制高点来当个仲裁者,实际上在暗处牟利,但现在呢,虽然我也觉得这种抬出了名声就能让人扭转认知的情况是有那么点畸形的,但这种手段若是用来对付你的话,我觉得还挺合适的。”

江小鱼自己是没打算去取江别鹤的性命,可并不妨碍他在此时用这种格外扎心的话,让江别鹤觉得不自在,甚至让他恨不得捂住耳朵,最好是一个字也不要从江小鱼的嘴里听到。

他早已经如同死灰一样的面色,在迎来了赶到岳阳的三湘武林人士活像是在看猴子一样的打量中变得更加惨淡了不少。

若是在半个月一个月前,虽然有人给他制造了一点小麻烦,江别鹤可从不觉得,自己居然有朝一如会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

但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一些因果报应之事。

更在听到峨眉旧案和其他过往出自他策划之事的受害者,据说也要赶来岳阳找他算账的时候,感觉到一种被潮水逐渐淹没口鼻,只剩下一线活命生机的局面。

江别鹤忽然握紧了禁锢住他的囚笼的栏杆,对着江小鱼小声说道,“我有一个跟你关系很大的消息,若是我说了,你能不能偷偷放了我。您是我的旧主的儿子,我知道您一定跟他一样宽仁,我……”

“宽仁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这个家伙给害死了。”江小鱼扯了扯唇角,丝毫不为江别鹤的话所动。

看江小鱼转头就要走,他唯一有机会抓住的救命稻草也要离他远去,深知自己若是还不能把握住机会逃走,只怕活不过两日的江别鹤连忙厉声叫道:“我不是在瞎说!江小鱼,我要说的是为何移花宫宫主非要让花无缺杀死你,却还在暗中给你助力的事情。”

江小鱼顿住了脚步。

看这话有戏,江别鹤忙不迭地继续说道:“这件事除了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之外只怕只有我知道了,应当够换我一条性命。”

江小鱼的眉头皱了皱,“你先说来听听我再看能不能放了你。”

这并不是给出了个活命承诺的话,但江别鹤此时除了相信江小鱼可能在听到他说了什么后选择放他走之外别无选择,“你只需要救走我一个就行了,还有个……”

他伸手一指江玉郎,“只要还有个人可以用来应付问责之人,就没什么关系的,你偷偷放了我我也只会从此隐姓埋名,绝不会给你惹上麻烦。”

看他说得求饶之言太多,三句话点不到正题上,江小鱼明摆着又要走,江别鹤连忙说道:“您听我跟您分析,当年公子和夫人两人要躲开移花宫的眼线,在夫人身怀有孕后见到过的人不多,但我跟在公子身边名义上是个书童,实际上什么都能学一点,其中就包括一些基础的医毒常识,妇人怀的到底是男是女我没这个认出来的本事,但要分辨到底是单胎还是双胎,我却是看得出来的。”

“你说什么?”

江别鹤本想说自己并非是在扯谎,而是在说一个的确如此的事实,却忽然意识到这句话的声音可不是从江小鱼的嘴里发出来的,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燕南天一脸煞气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