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好说,”神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我这府中醇酒甚多,还是有人干点监守自盗的事情的。”

他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个抱怨,反而像是个无形中的炫耀,毕竟他也没否认四楼声名渐起这件事,由此可见,这天下之间当师父的大抵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他伸手推开了其中一处藏书阁的门,又绕过了两个书架,推开了第三处书架后才露出了后头的密室门户。

“什么藏画居然需要你费这样大的心思来保护?”戚寻和诸葛神侯在给方歌吟的邀约信件中都写的语焉不详,方歌吟还真没料到这画看起来藏得有点严实。

“一幅甚至需要我试探她的本事的画。”诸葛神侯回道。“你徒弟就留在外面吧,我估计他扛不住。”

高小上就这么被留在了外面,戚寻和方歌吟则跟着诸葛神侯踏入密室后又朝下走去,直到抵达神侯府中一处或许没有诸葛神侯的领路绝无可能抵达的地方,这才看到诸葛神侯从一处看起来并无什么痕迹的墙壁后头取出了一支画卷。

“我将画藏得这样好,并不是因为怕这幅画被人给偷了,只是怕这张画不慎被人看到后祸害人。”诸葛神侯叹了口气,“这世上入魔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只希望不要再多一个。”

戚寻也不知道诸葛神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想到自己的师弟,但当这幅画卷展开的时候,无论是她还是方歌吟都暂时顾不上去思考诸葛神侯话中有无对自在门内斗的慨叹了。

“这就是你父亲的遗作之一。”

在画中高僧像和那大宗师三字出现在戚寻面前的时候,戚寻在一瞬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先有温丝卷的警告和担忧,后有诸葛神侯对她功力的检测。

那实在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谁若不真正见到这张画作,或许都无法理解到底何为画中人长了一双真正鲜活的眼睛。

在对上这张离奇的画作的时候,戚寻甚至不觉得在这张画中有任何过激甚至是疯狂的情绪,就连大宗师三个字看起来都透着一种禅宗意境,与那种让人感觉仿佛遭到了什么精神污染一样的情况截然不同。

可当她定定地朝着画中人那双悲悯而超脱的眼睛看去的时候,旁边的大宗师三字仿佛化作了一种让人觉得从未认识过的字样,被拆分成了一个个零碎的笔画和什么认不清的佛偈,一股脑地朝着她的头脑中窜了过来。

要不是明玉功的明心见性效用和神照经这种绝对正统的禅宗内功给她打下的根基,外加上山字经在落到了

她的手中后多少有了点研究,她甚至怀疑自己会在见到这幅画的一瞬之间就将这位画中高僧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