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的确是有机会接触到此物的,谁让魔相宗出了一个屡次出使突厥的长孙晟,也出了个此时刚在东突厥营帐中站稳了脚跟的赵德言。

可她又如何会知道,这正是温丝卷在宋军北伐出关,奇袭析津府的路上折腾出来的东西,这可不正是符合东突厥疆域内的东西么。

这也自然跟戚寻这个打南边来的人更没什么联系就是了。

尤楚红坐在这暗室阴影之中,目光沉沉。

她对独孤峰这个儿子虽算不上是有什么太过爱重的情绪,但一个知道母亲能打,便表现出足够孝顺样子的棋子,总归是要比她再临时扶持起一个人上位要好太多的。

可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

她若不让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好看,那也未免太对不起她这独孤阀掌权者的名号了!

现在这些事情的确只是她的猜测而已,但在长安城中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尤楚红绝不相信会有什么无缘无故的联系,杨坚只怕真与这些事情有些关系。

好在大约并不只是她要核查这件事,失去了宇文伤这个第一高手的宇文阀,比之他们独孤阀还要被动得多,在必要的时候倒也不妨联手一次。

至于极有可能站在了杨坚背后的魔门,已经得手了一次难保就会去做第二次,对方一旦被她抓到把柄,那就必须做好她按照江湖规矩来处置的准备。

尤楚红扶着碧玉杖站了起来。

独孤阀中作为阀中必修的武功是剑,即便有她这样弃剑转杖的异类,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是,阀中在独孤峰死后,

她信步走在府中所见的正是一片剑意峥嵘。

有些人是要表现出个上进的样子让她这位当家人看看,有些人或许只是想要趁机在之后的势力斗争中出头,在阀中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这都无妨。

这起码都是必定要斩向未来对手的剑。

尤楚红平复下了心绪,很觉庆幸的是自己在此前便已经治好了这哮喘的毛病,否则在丧子和独孤阀可能面临偌大挑战的面前,她自己便先撑不住了。

然而她又哪里知道,此时这个被她觉得应当感谢的戚姑娘,已经携着挑唆独孤阀和隋国公势力反目的战果,再一次坐在了祝玉妍和席应的面前。

席应此前虽说跟祝玉妍吐槽,戚寻此举实在是让人更觉她捉摸不透,甚至难保不会对他们下手,可他也并非真是个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