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样睡得有点不舒服,但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情况才对。

不过反正在她经络之间依然在冲撞对峙的两三股真气依然在斗殴,让她在看似与寻常人差不多的皮囊之下遭受着的是尤其可怕的折磨,她总归也是睡不着的。

她只是仰躺着,双手搁在头下,看着林木缝隙之上的夜空。

她有点奇怪为什么别人都需要吃东西她却好像并不需要,她也暂时性地不需要睡眠。

在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又蹦跶过了一个“穷游”的词后,戚寻又自己本能地将这个说法给否定了。

她更像是个漂泊不定的旅人,继续着从北到南的旅程。

当然她遇到的人也都挺奇怪的。

比如说她遇到了个开道观的道士,抓了一堆难民要拜入他的什么老君观,戚寻瞧着对方也不那么像是个好东西,干脆用他的剑给他开了个瓢。

她凭借着本能又在这个道观里找到了一册书卷,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的指引,在做完这一切后她握着树枝,在道观前的空地上写下了几个她自己都不认得的字。

“……”收到消息赶来的祝玉妍和席应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们的这位圣君好像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

的确是圣君而不只是戚姑娘。

几日前,向雨田自关外而来,找上了他们两个。

他们起先还以为这是向雨田要来给他的徒弟报仇,这严阵以待的姿势都摆好了,却听他说的是他已

经将邪极宗圣物邪帝舍利交给了戚寻,这便算是他们邪极宗对这位圣君的认可了。

此外,魔相宗相助突厥,不从圣君敕令,继承人已经被圣君所杀,身在长安的长孙晟也已经被他警告过了。

那么现在唯一还不曾跟戚寻打过照面的便是真传道。

辟尘的确跟祝玉妍之间存在合作关系,但他私底下也说了,要让他承认一个甚至年岁比他还小的圣君,实在是让他很觉得心中不痛快,干脆摆出了个冷态度。

瞧瞧戚寻都给席应派出了这么多任务了,就连安隆也领了个差事,按理来说,若是辟尘真有投效的心思,早在他去长安城中看个热闹的时候便可以上门来了。

不过现在倒是不必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