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晚觉得愧疚和遗憾的,是她不能够去看日出就算了,还要连累沈棉棉也去不成,两个人在来时的路上翻看了很多网上的日出视频,热烈的讨论着亲眼看见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肯定比网上的视频更加让人震撼。
但是这些期望都在她的高烧下化为乌有。
不知道是因为病人的情绪都比较低沉还是因为她的确因为这事心里难过,负面情绪在心腔膨胀,她盯着夜景的眼睛逐渐有些湿润。
傅栖言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看着大家都在聊天,就自己拿起陆晚的杯子又接了一杯热水,走到她旁边,低声说,“多喝热水病才好得快。”
陆晚没察觉他的到来,被他的话惊了一下,转头的瞬间头顶的水晶灯光泽在她湿润的眼瞳流转,像漂亮的宝石细细闪闪。
傅栖言低眼看她,将水往前递,“笨蛋。”
陆晚接过水,完全无法反驳,撇嘴道,“都怪我,如果我不是一整夜开着冷气,又在感冒还没好的时候去洗澡,就不会生病了。”
傅栖言也将目光一同投向窗外,却在窗户上看见了陆晚的倒映,她的眉毛虽是舒展着,但却被失落的情绪笼罩。
傅栖言说,“没有人会怪你。”
陆晚说,“但是因为我,棉棉也没法去山上了,她本来很期待的,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日出的。”
傅栖言沉默了片刻,才说,“她来这里,是为了和你一起看日出。”
陆晚有些意外的看他。
“所以沈棉棉不会在意能不能看日出,”他转头与陆晚对视了一眼,“你也不要自责了。”
他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刚才吃的退烧药有助眠成分,喝完这杯热水之后就去睡会儿,等你睡醒,烧就退了。”
陆晚似乎能从那些话和他藏在眼角眉梢的些许温和里看出来,傅栖言在试图安慰她。
他并没有温声细语的说什么哄女孩子的话,但是却一下子让陆晚的自责情绪缓和了很多。
正如他说的一样。陆晚跟沈棉棉交情很久了,知道沈棉棉是一个愿意对朋友付出很多的人,所以这次就算没能如愿看到日出,沈棉棉也不会在意的,因为她绝不会丢下生病的陆晚一个人在房里。
陆晚乖巧的点头,把满满一杯的热水喝尽,然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烧让她的身体并不舒服,就算退烧药里有助眠的功效,她仍然没有睡意。
陆晚拿着手机闲着无事在网上冲浪,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换电影,心里好似飘着一股躁意,始终不能静下心来。
最后她觉得头又开始疼,双眼也很疲劳,实在没什么精力看电视,就把手机静音,然后戴上耳机闭眼睛,想慢慢从音乐中舒缓情绪,进入睡眠。
半夜十二点,一行人带着收拾的随身东西要出发,恰逢正在切歌,陆晚的耳机里没声音,在门外说话的声音传到了二楼,她睁开眼睛下床,把窗帘扒拉出一条小缝,从缝里看楼下的场景。
几人都穿上了外套,背着小背包。
沈棉棉也在其中,她和陆晚一样没有带外套,所以身上穿得应该是喻栩文的,肩膀上固定了照明灯,背着双肩包,似乎对凌晨登山的活动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