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拳击中的掌心仿佛五指都失去了知觉。即便有手挡着胸口的肋骨也隐隐作痛,气血翻涌,萧瑟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你可最好不是故意的。”

秦筝抬着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落,最后干脆捂在他胸口上下揉了揉,“疼不疼呀?”

“你说呢?”萧瑟没好气地打开她的手,乌云密布的脸上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筝急巴巴地绕着他转,“对不起嘛。”

唐莲轻咳了一声上前扶了萧瑟一把,“没事吧?秦道真刚刚回头和我们说话,忘了你还在旁边了。”

小道姑闻言立刻用力地点点头,可怜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别生气啦。”

萧瑟狠狠地瞪了秦筝一眼,推开了唐莲,面色一片冷白,他用力攥了攥拳头缓下胸口那股不适,又一次感叹她下手是真的狠。

秦筝蔫蔫地和雷无桀走到了一块儿,上一次她这么蔫的时候还是宿醉醒来发现萧瑟脖子被她割了一道。

萧瑟怎么老被她弄伤呀?

雷无桀难得下一次山,几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饭便相约着去喝酒,萧瑟朝秦筝身上丢了个眼神,后者连忙乖乖退后几步,“我不去了,我不能喝酒的。”

唐莲一想道士的确不能喝酒,可就这么落下秦筝不厚道。但秦筝却有些怕了,摇头再三表示自己想回院子,唐莲就不再坚持,同她指了回去的路便和萧瑟雷无桀走了。

萧瑟余光一扫孤零零留在原地的小道姑,微微撇嘴,“她也不是个认路的,你这么一指她可不一定找得回去。”

唐莲扫了他一眼,笑道:“刚才脸色摆得那么臭,一转身就开始关心起来了哈。”

“换你那么近距离受她一拳试试。”萧瑟的脸又拉了下来。

唐莲哈哈一笑,“我可担不起秦道真的心上人。”

萧瑟一想到刚才的话头,脸色肉眼可见地阴了下去,这小道姑的师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教她胡说八道。

秦筝一个人回了客院,廊下几盏灯火,显得她的影子更加寂寥。

她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很是沮丧地俯下头,敲了敲搁在膝上的玉清玄明,“师尊啊,为什么弟子总是那么不小心呢?”

玉清玄明不会回答她,她唉声叹气了一会,重新坐好结了定印,闭目调息去了,桌上的烛火被莫名而来的风一吹,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秦筝下山已经有小半年的光景了,来到这边以后几乎一直在奔波,唯独在雪月城的这大半个月过得轻松惬意,日子一长她有些怀念纯阳宫里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