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叶啸鹰一抹嘴角的血丝,劈手夺过就近兵士的长刀,朝秦筝挥去。
秦筝踢脚将脚下的松间云鹤刺入地面,荡开的惊天剑意震得旁人不敢上前,她手持玄鹤唳天,一剑将叶啸鹰手中的刀削得只剩刀柄,“以忠掩欲,怨天道不公,你可认错!”
叶啸鹰不答,悲愤怒吼。
“昔日琅琊王视你为友,你却枉顾他人意愿,逼人走上绝路,你可认错!”
叶啸鹰第四柄刀被秦筝砍碎的时候,他又倒在了地上,胸中翻涌的气血喷薄而出,一股浓浓的悲凉同时袭上心头。
“你不信琅琊王无称帝之心,以己度人,你可认错!”
秦筝一剑斩下,却只是落在了叶啸鹰身边的青砖上,飞溅的砖石在他脸上划开了数道伤痕,周围的将士都沉默了。
因为秦筝打的不光是叶啸鹰,还打在这几十万将士的心上。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那被围住的蓝白道袍身上,秦筝每问一句,天上便惊雷作响,熟悉她的人几时见过她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样下去,她不会真的杀了叶啸鹰吧?
杀了叶啸鹰,琅琊军必乱。
萧崇拧了拧眉,低声问道:“以她的能力能杀多少人?实在不行,我们退居天剑阁。”
“杀?你师父怒剑仙一剑逼退南诀一万大军是一桩神话,也许你们觉得同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今天,但我不会让它发生。”
萧瑟摇头,迈步走下了平清殿的台阶。
世人以为的神话传说,背后是执剑的人承担的杀孽。
怒剑仙不在乎,但他萧瑟在乎。
他的小姑娘是道门中人,每次剑染鲜血都要在背后偷偷敬香告罪,絮絮叨叨地念上好几夜的经,连睡觉也不安稳。
萧瑟走下台阶,禁军和虎贲郎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一道红衣片刻之后跟了上来,他余光一瞥雷无桀,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微微勾起。
“我也不喜欢打仗。”雷无桀憨憨一笑,“我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我爹有啊。”
没几步,萧凌尘也走上来了,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好歹琅琊军是我父帅的,要是不能服众,有些丢父帅的脸。”
萧瑟轻轻一哼。
三人同行,连琅琊军都让开了一条路,不知是顾忌三者之中谁的身份,又或者三者皆是。
“阿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