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公子成家是老奴的福气。”徐管家擦了擦眼角的热泪,笑道。
萧瑟转头看向寂静一片的卧房,又轻声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阿筝明早若是醒得早了帮我哄着些,那边事情办完我很快就回来。”
徐管家当即应下。
次日,秦筝果然早早地醒来了,眼睛还没睁开,手往旁边一摸什么都没摸着,整个人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萧瑟!”
视线一扫,眼前就像红日般热烈,整个人直接傻住,看着外头挂着的大红色帐幔,门窗上贴着鲜艳的囍字,她一拍脑门,“这坏东西!”
正在太安殿试穿冕服的萧瑟打了个喷嚏,身后还有几个大臣在躬身低头听他说边境接下去的布置,北离中军和上军当然不能一直待在南境,待边防军重新布置后就要撤回来。
隔着一层帘幕,兰月侯和白王也在,兰月侯听到那声喷嚏朝他挑眉看来,“一路赶回来风寒了?”
萧瑟摆摆手,“可能是小姑娘在骂我。”
兰月侯:……
“敖玉起初连夺七城若说北离没有叛徒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交待瑾玉让他们在和南诀谈判的时候把这些人的名字吐出来。”萧瑟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道,“通敌卖国,死不足惜。”
两名小太监拉起了垂下的幔帐,一身龙袍的萧瑟走了出来,束发的玉冠换成了紫金十二旒冕冠,玄色上衣和朱红下裳,章纹窄袖,前后及两肩各自绣着金色盘龙,平素慵懒随性的气质一扫而空,一双被垂旒分割了视线的眼眸淡淡扫来,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众生。
众大臣不敢直视天子之威,连声应是。
兰月侯在旁微微一笑,白王只扫了一眼便垂下眸去,眼观鼻鼻观心。
五月二十七,新帝登基,定国号永安,从早上开始天启城的大街小巷便是一副热闹欢庆的景象,边境大胜的消息传到了天启,百姓对从前就颇有名望的永安王殿下更有信心。
外头热热闹闹锣鼓喧天,所有人都在庆贺新帝登基,秦筝想出门却不能出门,郁闷极了。
她小身板儿笔直地坐在妆镜前面,心灵手巧的侍女正在帮她上妆,身后有全福太太在帮她梳头,看到小姑娘嘟囔着嘴不太高兴的模样,连忙笑道:“今日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
这位以后可是最最金贵的金凤凰,全福太太自然小心地拣着话。
叶若依从外头进来,笑道:“这是不能看登基大典,不高兴了。”
萧瑟走完登基大典的礼就要过来迎亲,新娘子这个时候哪儿能让她出门。
之前跟她说的时候小姑娘瞪圆了眼,老大不情愿地反复问了三遍:“就不能先去了再回来穿嫁衣嘛?”
当然不能。
因为成亲前一天不能见面,秦筝一个人忿忿不平了一天,加上那坏东西不在,她一晚上都没睡好,“早知道我早点嫁了。”
叶若依笑了笑,“封后等同娶妻,你就算之前嫁了今日还得再嫁一回,你还是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