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婆相继过逝后,苏氏整整花了七年的时间,用各种各样不重复的手段将害死她幼子以及那些想要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妾室和庶子们都摁进了祖坟里。
当一切尘埃落定,苏氏才疲惫麻木的追忆那两个孩子。
一个不足十岁,一个还不曾出生看一眼这个世界……
所以每当有年轻妾室诊出喜脉,苏氏都不由想到这两个无缘的孩子,然后就会去寺里做一场法事。
苏氏已经不记得她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给小儿子办冥婚了,但将乐家嫡女许给小儿子这事,确实是乐家自己找上门的。
是她们自己说乐家这位嫡女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的。
也是她鬼迷心窍了。
而之后的事情混乱的叫苏氏再也不想回忆下去。
冥婚因乐家丫头的逃跑而以失败告终,她小儿子的墓也因着这件事坏了风水,又重新迁了一处。
乐家的主母一病不起,乐家的当家人打杀了涉事之人,又将寡母和犯事的姨娘送回老家,之后才一脸质问的来了巡抚府。
长子的不敢置信,夫君的愤怒和失望,以及事情的发展走向,都叫她如坠恶梦。
事情被传得整个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沸沸扬扬间,竟然都是她仗势欺人,夫君以权谋私。几代人努力经营了上百年的家族名声瞬间毁于一旦。
娘家来信质问,责备她因一已之私坏了家族女儿的名声。婆家族老更是逼着夫君休妻。
若非她为公婆守过孝,长子又已近说亲年岁,她,后果不堪设想。
浑浑噩噩一载有余,她才渐渐想明白冥婚这事的前后因果,可惜为时已晚。
夫君为了平息此事,动用了不少关系将乐清晟调到了西北。长子也被夫君送到了国子监读书,家中大事小情都交给了庶长女打理。
见是庶长女掌中馈,苏氏那颗心不由软了几分。
夫君虽然恼她行事,却没让妾室管家,给她留了一分体面。
清醒过来的苏氏,也想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明明是自家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世人却都眼瞎的同情起乐家。
见时过境迁,新的流言早就取代了当初的风言风语。苏氏一边接手管家大权,一边动用所有关系给自家长子相看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