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悬着的心却落了地,暗中猛松了一口气,不是被发现真实身份就好。
此时,转念一想,即便被知道了又如何呢?
如果是兰茨先生的话,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没有问题,这位不会对他的复仇行动造成阻碍。
不过,他不可能主动自爆身份。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第二个人言说。
“兰茨先生,您对我有一点点误解,我没有想要潜逃。”
爱德蒙说着,瞥见墙边放着刚刚收拾妥当的行李箱。非但没有自打自脸的尴尬,而是理直气壮地说明。
“您可能也猜到了,我来罗马并非冲着鬼屋之谜,而是找黑泽了解一些往事旧案。
听医生说了黑泽的身体不容乐观,估计只有一个月左右的寿命。他无法作为人证当庭指控罪犯。我必须立刻赶回巴黎将他记录的证据拿到手,将其妥善保存起来。”
这话说得振振有词,就差直接反问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珀尔真诚赞同,“对,您做得太对了,真是有足够充分的理由。”
爱德蒙被肯定了,反倒生出几分心虚。是不是不告而别,他本人心里很清楚。
珀尔也没抓住这一点不放,换一个角度轻嘲。
“大名鼎鼎的默瑟先生不是为了投资,而是为了调查旧案四处奔波。果然是能人多劳的表现。您更是连饰演驼背的辛苦活也能信手拈来。”
这一番话里有话。
投资人默瑟在离开美国时,借口说欧洲方面有客户的私人投资项目要去处理。
而今没搞投资,反而玩起角色扮演查案。如果不承认不务正业,那就要承认身份可疑,行事成迷。
爱德蒙一个也不选,反将一军:“兰茨先生,这事说来就得感谢您了。我是在您的帮助下打响了「罪犯吸引器」的称号。
让我不局限于金融行业,还拓展了业务范围。在接触充满挑战的一起起案件调查的道路上,您是我的领路人。”
珀尔微笑,默念着‘我信你个鬼!’。她的回答,却显得很热心肠。
“原来如此,那么您需要帮忙吗?听您话中的意思,现在似乎是证据不够充分,无法立刻对嫌犯提起抓捕控诉,所以赶不及让黑泽活着时出庭作证了。您日夜兼程赶回巴黎,势必要辛苦地追查下去。如有需要,我愿为效劳。”
爱德蒙第一反应就是推辞。
如果让兰茨先生了解到1829年发生在维尔福家的死婴事件,那么距离自己的真实身份被看破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