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戏谑,“熊猫血的味道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让您迟迟不愿清醒。”
爱德蒙假笑,他要怎么说昨夜自作自受,被自己的脑海声音攻击了?
后半夜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记不得具体内容,就感觉一条毛茸茸狐狸尾巴在不断勾引他。
狐狸大尾巴在他手边晃来晃去,尾巴毛挠得手痒痒,但当想反手抓住狡猾的狐狸,却几度扑了空。
“夏天了,森林边上蚊子多。”
爱德蒙信手拈来一个借口,把昨夜没睡好的责任都推给蚊子。
“旅店的驱蚊药物应该更新换代了,现有的不起任何管用。”
似是证明没说假话,他脱下手套,左手手背上被叮了三个大号蚊子块。
这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差距。梦里是狐狸尾巴一晃一晃在引诱人,现实中却是被蚊子组团攻击。
“瞧,蚊子军团的战绩,我被攻击得千疮百孔。”
爱德蒙刚一伸手,就想把缩回来。
失误了,找错借口了,真男人不该叫苦。现在展现出被蚊子攻击的伤势,是在装可怜博取怜惜。
话已出口,又不甘心就此收手,何不借此瞧一瞧兰茨先生的反应。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用心,往往就是表现在每一件看似不值一提的小事里。
珀尔没有这方面的苦恼,她一直都不招蚊子喜欢。
当下,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拉起伯爵的左手。她用指甲重重地在三个蚊子包上掐出三个「十」字。
“十字封印,蚊痒退散。”
珀尔念了三遍,仿佛在施加某种高深秘法咒语。
随后,她郑重其事地说:“十字封印法,传说能克制由吸血鬼蚊子叮咬引发的瘙痒。伯爵,今天我将这个秘法传授与您,愿您以后即便被蚊子叮咬也能安然入睡。”
爱德蒙看了看手上的十字蚊子包,又看向一本正经做出这件事的珀尔——这种做法真的好幼稚!
博学多才的兰茨先生,应该从口袋里掏出一罐药到病除的止痒药膏才对,怎么用上了如此可笑的止痒办法?
等一下,他手上的蚊子块似乎真的没之前那么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十字封印法似乎对蚊子叮咬瘙痒有点效果。瘙痒感减轻了,取而代之是被指甲掐肉的疼痛感,难道这真是某种秘法?
哪里似乎不太对。
爱德蒙回过神来。三个蚊子块而已,这种小事,为什么两人像在谈论分分钟上万的生意一般,煞有介事地探讨着?
沉着自持的伯爵就不该与人讨论蚊子叮咬引发的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