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是奇葩八卦令人捧腹;折磨,是巴黎特色餐厅全部去不了。

为此,她特意调整的读信时间,没有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观看,而是放到了晚餐后。

吃饱了读信,至少不会被美食描写诱惑到立刻辞职退出编纂组,只为前往巴黎的餐厅。

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淡定一些,哪怕有英国食物作为对照组,但不至于让人披星戴月赶往法国。最多就是买最早的船票,刚好赶上新一天的早餐。

九月底,香榭丽舍大街,基督山伯爵府邸。

花园内,用一杯暖胃咖啡的时间,欣赏一片泛黄梧桐叶从枝头飘落。

珀尔悠闲地目送枯叶缓缓坠地。

相隔一张咖啡桌。

爱德蒙无心欣赏花园风景,而是若有似无地偷瞄对座之人。

昨天,珀尔终于来到巴黎。

其中是有自己的因素吧?是不是二十九封信起了作用,成功用美食轰炸法把人引诱到巴黎来了?

爱德蒙表面若无其事,仿佛不甚在意兰茨先生究竟因何而来。漫不经心的样子,好似费尽心思写信勾引人来的事与他毫无关联。

这会,提问还带上调侃。

“您来巴黎,准备留几天?我当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您一番。可惜人就一只胃,食量有限就必有取舍。

想来也是痛苦,由奢入俭难,吃了几天巴黎的美味却要继续被伦敦平庸的食物所包围。兰茨先生,真是难为您了。”

珀尔收回了目送落叶离世的目光,抬头直视口不对心的伯爵。

这家伙书信轰炸她,用快递美食引诱她,现在竟然敢故作无事发生地调侃她!

沉默着,她以极为平静的眼神,从这家伙的头顶发丝开始打量。

在秋光中,伯爵的乌黑头发被镀上一层金光,越发映照出他的脸庞冷白似幽灵般。

剑眉横竖,却在眉心留有一道深深的皱痕,那是思虑过重的印记。

那双眼睛仿佛波澜不兴的大海,眼神静若止水,无法辨析海面下有何种暗流涌动。

爱德蒙只觉珀尔的目光犹如实质,正一寸寸拂过他的脸。

整整三分钟,从头顶到鼻梁,从脸颊到下颚,最后是停在了他的唇上。

安静,忽然被打破。

珀尔浅浅笑了,“您问我最想吃点什么?是一种您在信里忽视的美味,比如烤兔子、香辣兔肉、芝士焗兔腿、皇家焖野兔等等。

兔子那么可爱,您怎么忽视了呢?我认为有必要亲自下厨,用多种多样的烹饪方式,一点点吃掉它。您觉得呢?”

爱德蒙面不改色,看似轻松地喝一口咖啡,手指不紧绷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