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诺瓦蒂埃身上的后遗症,或昏迷不清的小维尔福,两人都不可能摆脱负面状态。

珀尔微微蹙眉,“黑泽医生与囚禁他的葛瑞森,用了九年至死也没找到第二块药石。也许,诺瓦蒂埃与小维尔福也等不到负面状态被解除的那一天了。”

爱德蒙想到维尔福家的情况,“爱洛依丝可不是慈善的继母,她对亲生儿子有多疼爱,就对继女有多厌恶。

一旦小维尔福不治身亡,疯狂的母亲说不定会杀死她的继女瓦朗蒂娜。”

维尔福不管吗?

不出十天半个月,这位以公正著称的检查官就什么也管不了了。

他的私生子已经被警方以谋杀罪起诉。贝尼代托必然会抓住求生的稻草,“无意间”得知生父是谁后,定会大喊叫爸爸救命。

届时,真相会被当庭揭开。

贝尔图乔会带着黑泽医生留下的一叠叠罪证,控告维尔福十年前谋杀私生子未遂,也让贝尼代托想凭借父亲权势翻案的希望落空。

狱警已经被爱德蒙买通,正“无意间”给贝尼代托泄露出了一点情报。

维尔福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走向穷途末路,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去关注女儿瓦朗蒂娜是否会被继母残害。

爱德蒙对维尔福恨之入骨,可没有残忍到要其全家陪葬。

终是决定:“假设诺瓦蒂埃顺着药石的能量找上门来,就看他愿不愿意出手救一把处在危险中的孙女了。”

瘫痪老人一夜痊愈,跳窗而逃后真的会找上门来吗?

当天,珀尔与爱德蒙都住在驼背神父的小楼。

两人分时段守夜耐心等待,时刻准备好诺瓦蒂埃趁着夜色潜入后把人留下来谈一谈。

清晨六点零五分,天色依旧昏暗,二楼书房玻璃窗外出现了一道黑影。

黑影将紧闭的玻璃窗砸碎了一个洞,才得以拉动内部窗户栓,开窗而入。

他点亮了火折子,确定了目力所及范围内没有第二个人。目标明确直奔矮柜,一把将其拉开,看到红色石头拿了就要跑。

正要起身时,忽觉后脑勺一冷,有个冰冷的物体抵在脑袋上——是枪。

随即,爱德蒙似幽灵般的声音响起,“诺瓦蒂埃先生,您砸坏我的窗户,不留下来谈一谈赔偿问题吗?看在您与维尔福检察官父子不和的份上,我给您打个折扣,绝不会收您高额费用的。”

诺瓦蒂埃猛地一惊,心差点跳到嗓子眼。

他正想要赌一把硬碰硬,既然瘫痪瞬间康复,那么是不是对子弹也免疫,可听到后面一句话又变了想法。

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这世上,论他最恨谁,答案不能明显,正是他的亲生儿子杰拉德?维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