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定的时间很不错。”

爱德蒙内心欢腾, 但表面上假装正经,还为自己同意这个时间点找借口。

他说得冠冕堂皇:“情人节的夜晚, 不论多么奇怪的欢度方式都会被视作正常。万一您饰演的劫狱者在翻窗时被警队看到, 也能用这是特别的过节方式加以解释。”

珀尔也煞有介事地点头, “就是这个道理。不愧是基督山伯爵, 您果然能理解我的用意。”

敲定角色扮演事宜,珀尔问起了爱德蒙的第三位仇人。

“去年,唐格拉尔夫人与维尔福偷情的事曝光。她也被控谋杀私生子未遂,如今被关押进了监牢。

接下来,您对唐格拉尔会有什么进一步动作吗?我听说,他的养殖园去年遭殃了。”

四年前,唐格拉尔在费城金融业投入大笔金钱,为保证费城在美国的金融中心地位,参与到了火烧华尔街行动中。

案发后,他立刻逃回了巴黎。不料《铸币限制令》致使全美的金融业震荡。费城首当其冲,一败涂地,银行证券公司分分钟倒闭。对比来看,纽约华尔街却是浴火重生。

唐格拉尔损失惨重,他也不知是那根筋搭错,居然从银行业转而去做实业了。

大额投资了近年来很赚钱的一个行业——养蚕制造丝绸,这是法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去年深秋,法国几乎所有的养蚕厂被都被某种神秘疾病席卷了,大批的蚕死去。

西欧其他几个国家也遭了殃,唐格拉尔投资的那家制丝厂也不曾幸免。”

珀尔稍稍留意相关情况,因为农业部向博物学家们发出了邀约,希望能找到办法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她去看过几个现场,却不包括唐格拉尔的工厂,对方明确拒绝了兰茨先生入内调查。

这就是做贼心虚,害怕被报复,毕竟两人当初在华尔街起过利益冲突。

珀尔没有赘述病蚕发病的具体起因,说来这一波病情挺复杂,即是感染了微粒子病,也感染了蚕软化病的细菌。

蚕染病后,生长发育受阻,大批死去,没死的也变得畸形或长出黑斑,不再适合制作丝绸。以目前的科技手段,别想把病了蚕的治好,能花上一两年搞出有效预防就不错了。

珀尔打听到相关消息,现在问起这件事是为确保唐格拉尔的存在,不会给情人节节目造成妨碍。

“唐格拉尔已经低价贱卖了制丝厂。他现在的身价,正如您所愿的大幅缩水了。我挺好奇,是谁让他转向实业的?”

爱德蒙给了一个“您懂的”眼神。

“您知道的,以德报怨可不是华尔街的习惯。四年前的那场大火,可以说是结下血海深仇。对此,唐格拉尔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