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是冬天,新生儿的她硬是在冰天雪地里活了一晚。

第二天,是刚生产完无人问津的柏锐拖着身体漫山遍野地找,找了一天才在火车铁道边上找到的。

她再晚一点,这个孩子就没了。

幽萼打心里怜惜这个多病的老二,太惨了。

她一身体面的衣服,和这个山村日出而作的村民们格格不入。

“幽幽妈回来了呀?”戴着遮阳帽的大婶客气着喊。

幽萼站在田埂上,“嗯,回来了,这几天就开始薅包谷了呀?”

“对啊,这得赶早,不然过几天杂草把包谷苗荫了诶。”

“也是,今年这苗很不错,看着都绿油油的。”

“对咯,大妈,你看到小红没有?”

大妈指着水井方向,“那边玩去了,一堆小孩过家家呢。”

幽萼客气着,“好嘞,谢谢了,我叫她回家做作业了,就不聊了哈,哪天有空来我家玩。”

“好嘞好嘞,过几天就来,你回来也别一天天待家里,多出来走走,不然大家都要忘记你了。”

幽萼笑着回答,“好嘞,有空就来,你们别嫌我烦就可以。”

幽萼挥别她们,她们的声音却陆陆续续传来。

“这可能是听到要拆迁才回来的,啧啧啧,不然走了两三年也没个消息。”

“就是就是,要真是出去打工,过年不都得回来看看孩子们嘛。”

“诶,其实不管她目的是什么,回来也好,这几个孩子没个妈在怪可怜的。

他爹一直出去做苦力,你是没看到啊,张幽幽裤子经常破洞,好几次都是我看不过去给她缝的。”

“所以才说有娘的孩子像个宝,你看小富,他妈走后,他也没有爹了。”

“造孽啊,我们这个小山村还是留不住人的,有些人的心啊,只想去大城市。”

“你们说幽幽妈这次回来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