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孩子来的时候——黄蓉想起襄阳那边的困境以及自家爹爹尚不明朗的境遇,眉眼拢上轻愁——的的确确端的是多事之秋。

花满楼的笑容总是很温暖的,只要他想,每一个坐在他面前的人都不会感觉到丝毫局促不安:“郭夫人不必太过忧心,黄岛主此番或许并非大难,而是多年夙愿得以实现也未可知。”

黄蓉心中不由自主缓和下来,轻轻抿了杯中温水,好奇道:“先生可是极擅岐黄一道?”

她有孕的月份尚浅,就连她自己都是把脉之后才知道,面前这位公子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花满楼的声音很温和,他轻轻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听力比较敏锐的瞎子罢了。”

自从引气入体,花满楼耳中所能听到的声音越发细微,而他也从未如此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双目失明并非幼时受伤那么简单,他在自己的眼睛上感觉到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息,这种气息他时常在傅回鹤以及那些化身形形色色的小天道身上略有所感。

黄蓉闻言,只觉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正尴尬犹豫之时,眼神无意间朝外一瞥,当下惊呼出声。

“傅先生怎么跳下船了?!”

花满楼似有所觉般侧了侧首,他肩上的尔书见怪不怪地打了个哈欠,爪爪交替在花满楼肩膀上踩了踩,换了个姿势继续消化体内过剩的灵力,争取提早进入成年期。

船舱外。

傅回鹤右手一撑自海船上翻身而下,在荡漾开阵阵波澜的海面上迈步而行,脚步不徐不缓,如同走在离断斋后院一样轻松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