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进来禀报:“老爷,梅姨娘来了。”
“请她进来。”林如海还是那副淡然含笑的模样,面上看不出一丝不虞。
梅姨娘袅袅行来,服侍林如海更衣。
林如海坐在桌边,接过梅姨娘端来的清茶,轻抿了一口:“我记得你叫‘若雪’?”
“是,这个名字是太太起的。她说我姓‘梅’,古人有诗说‘梅须逊雪三分白’,而我当初生得白,因而起了这个名。”
“好名字。”林如海指了指旁边的小兀子,示意梅姨娘坐下:“我记得你当初生得珠圆玉润,怎么如今倒长得纤弱无依?是我让你太过操劳的缘故?”
梅姨娘不明白为何今天的林如海跟她说这些话,以往她来伺候他,他虽然仁慈宽厚,但并不会说些题外话,总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大抵是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整日胡吃海塞,可不就珠圆玉润。至于操劳,服侍老爷是我该做的,哪里有操劳的说法,是我的荣幸才是。”
林如海收起笑意,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你恨我?或者是恨太太没有让你和侯载舟有情人终成眷属?”
“砰!”梅姨娘脸色瞬间煞白,吓得急忙跪下:“老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忽而想到什么,瞳孔猛缩,下意识去扶头上的簪子。
林如海按住她的手,轻轻把簪子拔下来,拿在手里把玩:“他的手艺,越发精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