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石杭何尝没有这种担心呢?那天他一直不松口。等周氏和彦璋从江家回来,父子二人又在书房聊了许久。凤英在他面前说了那番话,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会再不同意?
只是,他心里一直有根拔不掉的刺!
这会儿听周氏又问起来,他想到年代久远的那桩事,脸色格外凝重。
见身边人恍恍惚惚的,周氏问道:“还在想那人呢?”
纪石杭“嗯”了一声,冷冷道:“当年他救过我的命,我们是结义兄弟,偏偏他……通敌判国!那一年玉门关与吐蕃一役大败,数万将士战死他乡,还不是他做的好事?如今他女儿嫁给凤英,我怎么安心的下,怎么对的住死去的将士?”
他叹了一声,无限疲惫:“夫人,我最近总是想起那一年的事,也总是想到那个人,想到他的死状……”
周氏柔声劝他:“将军,当年的事,你就千万别在孩子跟前提起来,不如再仔细查查。这次浙江海防图丢窃一案,何忠明不就是被冤枉的么?难保当年玉门关外……”
纪石杭闻言,重重拧眉,一脸愁苦。
这边厢覆着愁云,那边厢江月与彦璋二人坐马车回江家去,却是一派欢喜。
车里,彦璋拥着江月,询问道:“月娘,要不要接你娘到府里来住?”他们如今住的侯府是当今圣上赐的,宅子很大,还有好多院子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