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壶名贵的明井茶也被扫落在地。
这动静着实大了些,店中的客人纷纷循声看了过来,虽隔着竹帘看不真切,但田仲玉仍旧吃了一惊,没想到云乔竟敢如此。
他行事风流,这些年连哄带胁迫,屡次得手,这还是头一回遇着这样行事果断的刺头。
见云乔自顾自地往外走,田仲玉还想拦,却只觉腕上一疼,鲜红的血霎时涌了出来——云乔竟趁他晃神之时,藏了片碎瓷。
不明所以的跑堂急急忙忙赶来,正撞见着挑了竹帘出来的云乔,瞥见地上一片狼藉,碎瓷之间茶水混着鲜血,吓得没能说得上话。
云乔却是谁都不敢信了,生怕眼前这人也是吴泰与田仲玉的同谋,收紧手,一言不发出了门。
瓷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手心,虽疼,但格外提神。
宽阔的长街上人来人往,是长安一贯的繁闹。她加快脚步,想要快些回元府去,等清醒过来再同吴、田二人清算。
一抬眼,却发现迎面有马车驶来。
旁人早就纷纷避让开来,她反应慢了些,避让不及,被带得跌倒在地。
半侧身子都麻了,睁开眼,车轮已是近在咫尺。
若是再不巧些,说不准就血溅三尺了。
恍惚中,只听那车夫又是惊骇又是恼怒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惊扰殿下车架!”